殷宿墨将喝干的茶杯朝着桌面上一扔,擦拭了一下唇角的水迹,随意道:
“凝雨她没有发现什么别的,但龙渊中确实存在虎妖,这块儿龙涎香便是她从那虎妖洞穴中得来的。”
“......”
几日前,离城城主登门求助于太虚宗。
距城中百姓所言,离城一百八十里之外的卧龙渊,有虎妖食人,时日已久,导致城中百姓人心惶恐,上山伐樵打猎者,不敢登山。
这本应是个小事,太虚宗随意派遣了一队内门弟子上山除妖,准备为民除虎患。
可连接几日,这队除虎患的内门弟子杳无音信不说,留于宗门内部的命魂灯还接二连三的熄灭,时至今日,去的十六名内门弟子所留的命魂灯已经灭了九盏。
李忘生端起茶杯,慢饮了一口,轻声道:
“此事便先暂时搁置一下吧,让凝雨多关注一下卧龙渊,若是意外,太虚宗无话可说......”
“但若是有人蓄意而为的话......”
“......”
他的眸子微凝,脸色如挂深秋重霜,语气微冷。
过了一会儿,李忘生重新倒了两杯茶水,其中一杯推到了殷宿墨的面前,若有所思道:
“宿墨,你觉得楚子歌这个人怎么样?”
殷宿墨瞥了一眼他,接过那杯茶水,黛眉轻挑道:
“什么怎么样?”
李忘生略带着几分玩味地看着她,笑道:
“别告诉我你昨日刻意接近他,只是为了气气子君?”
“身子哪儿不能洗,非得糟蹋一下三清泉?”
“......”
殷宿墨嘴角弯了一个弧度,翘起了一条腿,随后淡笑道:
“是个有趣的人。”
“......”
李忘生凝视着她,她身上向来都有一股子骄傲到对绝大多数男人都不屑一顾的气态,让人很难忽视。
他突然试探性地开口道:
“那......你摸出了他的灵根吗?”
殷宿墨凤眸微微闪烁了一下,玉臂轻轻托着腮侧,嘴角略翘,继而不确定地开口道:
“应该......是某一极品的天灵根吧。”
“金木水火土都说不定。”
“......”
扔下这句话后,便是起身,将那杯茶一饮而尽,冲着李忘生笑了笑道:
“掌门先忙,宿墨就不打扰了,告辞。”
“......”
说完,将帷帽重新戴上,整理了一下红裙,转身便是离去。
一抹余晖穿过窗拦洒下,不经意间,一朵牡丹悄然隐没于她的锁骨间。
李忘生平淡地望着她离去的身影,待至她的身影完全消失在了他的视线后,叹了一口气,自语:
“她在说谎。”
“五百年了,对李家还没有放下戒心吗?”
“这女人的心思,还真是难以揣测啊......”
顿了顿,他把玩着那块儿龙涎香,在手上颠了颠,自嘲道:
“这老虎的洞穴有龙涎香?”
“有趣......走兽什么时候能和龙攀上亲戚了?”
“......”
——不过,好在这次的彩头有着落了。
......
楚子歌从御膳堂离开后,便重新爬上了太虚峰,将那匹踏雪乌骓从树桩子上接下来后,便是翻身上马朝着不剑峰的方向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