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卫的人听着,你们已经死到临头,还不速速放我爹出来!”
当薛瑞在诏狱门口喊出这句话时,不但锦衣卫众人愣住了,就连他身后的国公府侍卫也是满脸错愕。
“哈哈,哈哈哈。”
片刻后,几名锦衣卫忽然捧腹大笑起来。
站在最前方的于兴表情阴冷, 森然道:“小子,你要搞清楚,这里可是诏狱,自锦衣卫创立起,只有咱们说别人死到临头的份,还从来没有敢对咱们这么说,你如此猖狂,莫非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既然没有过,那我今日就开了这先河!”
面对于兴的威胁,薛瑞毫无惧色,大声叫道:
“你们都给我听着,我爹是薛元皓,被你们关进了诏狱,给你们半柱香的时间,速速将他送出来,要是他有半点差池,你们这些人都要人头落地,勿谓言之不预也!”
这时,一名像瘦猴般的小校上前,跟于兴请示道:“这小子真是不知死活,大人,只等您开口, 咱们马上就能办了他们!”
于兴顺着瘦猴的目光看去,赶来增援的锦衣卫兄弟已埋伏在周围,正张弓搭箭, 只等他一声令下, 就将薛瑞等人射成刺猬。
不过,见薛瑞等人毫无惧色,于兴反而不敢轻视,偏头问道:
“那薛元皓是什么来历,他儿子竟然能调动军中士卒来诏狱抢人,莫非背后有人?”
瘦猴对诏狱人犯都很熟悉,疑惑道:
“那薛元皓只是钦天监一名普通天文生,因得罪了王公公,才被捉拿下狱,卑职并未听闻背后有什么大人物撑腰,就算有,再大的背景能比得过王公公?”
听了这话,于兴更不敢轻易动手。
事出反常必有妖,薛瑞一介少年郎不知轻重,可他身后那些将士,肯定知道擅闯诏狱的后果。
然而,那名身穿亮银铠的年轻将军,脸上不但毫无惧色,眼中甚至充满了蔑视,似乎并不把他们这些闻风丧胆的锦衣卫放在眼里。
更何况, 现在王振已经死了,可谓人走茶凉,有大人物想为薛元皓翻案,也是极有可能的事。
以上种种,让于兴不敢轻举妄动。
权衡片刻,于兴对李青云拱拱手,道:
“不知兄弟在哪位将军账下听令,我锦衣卫指挥使马大人和军中将领都有些交情,不若报上名来,我去请指挥使大人做主,果真是误会的话,我马上将人放出来。”
李青云上前一步,正要报上大名,却听薛瑞抢先问道:“不知大人名讳?”
旁边这瘦猴最擅察言观色,不等于兴开口,就翘着大拇指,介绍道:“这位是咱们诏狱掌事官、世袭百户,于兴于百户!”
“于兴?”
薛瑞点点头,继续问道:“那你叫什么名字?”
瘦猴没想到会问他,不禁一愣,随后冷冷笑道:“本人大名孙良,最擅长拷问钦犯,人送外号追魂手!”
薛瑞懒得吐槽这破外号,对身后一名侍卫道:“拿纸笔来。”
侍卫忙从怀中掏出提前准备好的纸笔递过去。
薛瑞拿起毛笔,在舌头上沾湿后,边写边念道:
“今有锦衣卫百户官于兴、校尉孙良人等,攀附王振奸党,执掌诏狱期间,构陷忠义之士,残害良善,草菅人命,以致冤魂塞路,实乃国之贼也,虽万死不足以平民愤,请朝廷将其夺职下狱,明正典刑!”
薛瑞念的很大声,对面于兴等人听的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