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罢,有一个算一个,你做两个人的差事,想必也忙的过来。”
中年天文生根本不在意,转头就要进里间禀报。
哗啦啦——
刚走到门口,里间就飞出几本册子,差点砸到他的脸上。
还不等他反应过来,里间就传出一声怒骂:
“一群蠹虫,算的这是什么狗屁,同样的算法,三人给的结果却对不上,这让本官怎么用?”
“大人息怒,学生马上让他们重新验算!”
而后,一名瘦弱的天文生弓着腰,从里间退了出来,十分狼狈。
中年天文生连忙退后,低声问道:“付兄,怎么回事,又算错了?”
“唉,不提也罢!”
瘦弱天文生苦笑一声,也无意多说,将册子发还另外两人,开始重新计算。
薛瑞在外面听的明明白白,心中暗道,这秋官正高冕脾气还真是大,以后须得小心了,免得被骂个狗血淋头。
中年天文生进退两难,在门口逡巡片刻,竟不敢入内禀报,看来是不想去触这个眉头。
等了片刻,正当他打算硬着头皮敲门时,房内突然传出高冕的声音:“来人,给本官添茶!”
中年天文生见状,连忙推门走了进去,将高冕茶碗中的水倒满。
添完茶水,中年天文生小心问道:“启禀大人,世业生薛瑞前来本房听用,正在门外等候,请大人示下。”
“为何这么慢,就是乌龟也该爬过来了!”
高冕冷哼一声,交代道:“本房人手紧缺,添茶送水、查找典籍文簿这等事情就让他去做,你们安心验算,不要再出岔子,误了编历大事,休怪本官不讲情面!”
“是,大人。”
中年天文生松了口气,赶紧退出了里间值房。
两人的对话,薛瑞听了个大概,知道自己来就是打杂的,好让天文生们安心工作。
“进来吧。”
中年天文生招薛瑞进屋,说道:“本房部分天文生随监正离京,我等即要编历,又要推算天文,事务十分繁重,因而大人们才让你来此当差,这里可不像档房那等散漫之地,以后,房中一些琐碎事情就交给你去做,务必尽心尽职,不可懈怠,否则,休怪大人打你板子!”
“那我的课业该怎么办?”
听对方口气,好像打算让他长期在秋官正值房当值,而且还是全天候那种,不回档房还怎么学习?
“如今档房里还能学到什么高深学问不成?”
中年天文生冷笑一声:“本衙有真才实学的皆在五官正门下当值,你若有闲,自可边看边学,能学到多少,就看你的本事了。”
也不怪他瞧不起档房,如今在彭英的管理下,纪律十分散漫,基本失去了教学作用,除了那几个肯主动学习的优等生,其他人都把档房当成了游乐场。
薛瑞也明白,这五官正值房才是本衙核心,想学东西来这里才是最佳选择。
只不过,彭英故意让郭恒和他搭档,害的他只能独自前来,以后这房间的杂活都归他一人负责,也不知道还有没有时间学习。
既来之则安之,薛瑞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便拱手道:“既然如此,那前辈可否引荐我与诸位前辈认识,以免末进失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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