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夏至落地后,听见围来的脚步声,笑着抬起手,“韦某多谢各位相助。” “韦公子不亏是读书人,说话就是好听。” “是啊是啊,韦仙师,别羞辱我们了…” 此时上来说话的大多是男子,其实以前韦夏至在芦苇镇除了算命之外,没和几个人说过话。 韦夏至有些禁不住他们的热情,连连后退,怎么男子比女子还热情? 那样也好… “咳咳…各位,韦某就先回去了。” 白衣少年在那匹马的接应下,终于离开了这条街。 韦夏至没了继续在逛逛的意思,往家的方向走去。 夏流风那鬼修早就不知道抱着具男子尸体混去何处了,估计是去夺舍了吧。 少年走后,不少还在街上的男人仰天长叹,脸上有些庆幸,“还好他是仙师…” 一入修行,上了山当神仙,哪还能会“祸害”这儿的姑娘? “韦郎…” 白衣少年越来越远,不少姑娘掩面痛哭。 韦夏至展露出来的神仙手段彻底断绝了她们的念想,终究是白等了这些年。 远处的韦夏至无奈地笑了笑,早知有这么直接的办法,就该一回来就大展身手。 那处竹林中,一身布衣的男子桀桀笑着,开始解开前面男尸衣裳。 “桀桀…还挺白嫩,虽然模样一般般,但是也有我巅峰时期两分风采了。” “呲溜——” “凑合着用吧,咦哈哈哈…” 啪! 他忽然给了自己一巴掌,怒道:“想你夏流风也是百鬼有位之人,能不能有点出息?!” 夏流风再也控制不住脸上的喜悦,直接扒光了那具男尸的衣裳,整个身子贴了上去… 还好韦夏至瞎了,不然也还是要瞎。 少年骑着飞马而来,问道:“夏流风,好了没有?” 这男子死前的说他还有麻烦,让韦夏至不想在这芦苇镇久呆了,以免害了芦苇镇居民。 夏流风站了起来,手中还拿着一张面皮,他看向少年,抱拳沉声道:“韦夏至…多谢了。” 少年语气平淡,提醒道:“麻烦才刚刚开始,你现在可以先离去了。” 夏流风沉默片刻后,笑了笑,“我现在还是没什么实力,但是不影响再送你一程,那向家,我怕是不能陪你去…” 有了新躯体,他还需要沉睡一段时间恢复魂魄,不然实力还是不能恢复。 韦夏至点头,拿出琴匣背起,“走吧,不能在这停留了。” “公子,无妨…他说是外界之人,加上他对你的实力并不太清晰,想来他是走了好久才到这边的,最少一两个月…” 他竖起手摇了摇,“不对,按公子所说,一月前炼气就小有成就,他身上储物袋也没有飞行法宝,那么……” “他一定是有人相助了。”锦衣男子脸色有些复杂,最后叹了一口气。 白衣少年突然回头,脸色阴沉,“夏流风,随我再回去一趟!” 韦府内,依旧很安静,但是屋顶却站了几个男子,皆是气度不凡。 嗒嗒嗒… 少年骑马奔来,临近韦府,忽地停下。 壮马抬蹄嘶鸣,宛如那征战沙场的战马。 “你就是韦夏至?刚才是不是还有一个天玄中期的修士来找过你?他人呢?” “哦?你是在找我吗?”风度翩翩的锦衣男子从后方走来,两手捧着一把灵石,那猥琐的笑容与样貌实在不搭配。 屋顶那四人有些惊讶,看向夏流风,问道:“林兄你…” 噗—— 锦衣男子突然一掌打出后,抬脚便是一扫,如此远的距离竟也打飞两人,还是在他们反应不过来的情况下。 “你!” 夏流风收起那捧灵石,眯眼笑道:“听说过上房揭瓦的,没听过敢站在皇顶上的…” “还不把你们的臭脚拿开?!” 剩余两人大骇,竟是连连往天上飞去。 滋… 夏流风看着那滋滋冒烟的两人,有些失望地摇了摇头,“这身体还是太弱了…” “诶,公子,能不能给老奴找个破玄境的身体?要是更高就好了,比如那万法甚至是归真?到时老奴直接一步登天…当然,天上还得是您。” 那几人大骇,如此实力居然才是奴仆?! 韦夏至早就接住倒飞来的一人,他一手抓住那个男子脑袋,慢慢拧了过来,笑问道:“嗯?在找我?有什么指教吗?” 那男子一咬牙,就是要炸裂手中的本命器。 少年动都没动,重新握紧长剑的男子就被切成两半。 白衣少年把手中上半段尸体扔掉,慢悠悠地走进院子后,去到门槛上坐着。 他幻出一把金色长剑,就这样插在身前的地上。 “都出来吧,老子今天还不打算跑了!” 一刻钟过后,那把金剑还未消散,也还是没有人出来。 夏流风提着一个头颅过来,嗤笑道:“这种小废物,勉强活动筋骨吧。” 那是这四人中唯一的天玄中期修士,加上另外两个天玄前期,就这样被夏流风抓弄至死。 终于有一人走出,是穿着一件白色袍子,胸前还纹有三把小剑。 “韦夏至,都是想要你头颅的人,还是自己拿过来吧。” 少年轻笑一声,撑着剑站了起来。 他掂了掂后背的铁匣子才开口道:“那天他说要跟碾蚂蚱一样碾死我,本以为是气话…那个只会哭喊着找人打我的混小孩也是仙人了?竟还喊来了这么多仙师…” 白衣少年挺起胸膛,吐出一口浊气后,狞笑道:“你们可以先走一个,去给他报信,说是还敢来报仇,我会跟打死他哥哥一样打死他。” 夏流风走上前来,落后少年一个身位,他一手轻甩衣摆,一手摁住眉心,“活了这么多年,还没有谁能真正杀死我,今天你们想杀他,我倒是想试试自己会不会真死了…” “流风鬼王无意冒犯道宗,小天师留我一命,流风定会铭记于心,今日过后,流风便会离去,以免这身血气污了南岭圣朝。” 锦衣男子说完后,天上那股隐隐而来的压力褪去。 “是鬼王流风?” “不可能,怎么可能是他。” “虚张声势,那等魔头怎能进入这南岭仙朝。” “可是他说了小天师…” “不过是为了唬住我们,一起上,谁抢到头颅算谁的!” 少年感受着四周越来越强的气势压来,脸上的笑容反而更狰狞了。 他忽然佝偻着身子,沙哑道:“对,就是要一起上,这样才可能打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