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无人烟的沙漠中。
一身清凉打扮的赛诺赤足独身走在其中。
自从确认了阿扎尔确实是把小吉祥草王囚禁并且在进行着弑神的计划后,他就没有一天睡好觉过。
要不是他实力出众,这会身体早就垮下来了。
但很可惜的是。
他仅仅只是一个大风纪官。
看着位高权重。
可实际上。
他与教令院真正的权利层是完全分隔开的。
包揽大权的阿扎尔完全可以随时找人替换掉他。
好在,那位林风点名的书记官艾尔海森最终还是选择了帮助自己,这才让赛诺那烦闷的心情好了一些。
可光靠两个人的力量,对付庞然大物般的教令院,显然还是不可能的。
赛诺左思右想下,还是决定趁着追捕疯学者的时机去再找一些盟友。
至于林风。
虽然林风给了自己很多情报,还提了不少有用的建议,但他毕竟是个外人,谁也不敢保证他到底是抱着什么心思说这些事。
“就因为和博士的私人恩怨么?”
赛诺边走边嘀咕着。
说着,他脚步一顿,目光变得森冷无比,冷喝一声:“出来。”
话音刚落,一阵轻笑便从沙丘后传了出来。
“呵呵呵——”
“大风纪官好敏锐的感知。”
说话的人并没有掩饰自己的身形,他是一个身材高大、相貌儒雅的男人,脸上带着一块眼睛,在这炽烈如火的沙漠里,他的身上却里三层外三层地穿着一套笔挺的礼服。
甫一现身,他便轻轻拍了两下手,随后略微弯腰抚胸,行了一个绅士礼道:“自我介绍一下,我的名字叫做潘塔罗涅。”
“我知道你。”赛诺冷冷地说道:“愚人众的第九席执行官。”
“呵呵,这倒是省去了许多互相认识的麻烦。”
潘塔罗涅维持着优雅的表情,笑道:“我今天来,是想告诉大风纪官您,可以收一收手了。”
“收一收手?”
“哼,你们愚人众的手是不是伸得有点太长了。”
赛诺冷哼一声,毫不客气地便唤出了自己的武器赤沙之杖,一副严阵以待的表情。
见到这情形,潘塔罗涅依然没有露出敌意,依然还是那幅笑眯眯的模样道:“不要误会,这可不是我的意思,是你们的大贤者阿扎尔的意思呦。”
“大风纪官赛诺,停下你背叛教令院的行为,如果一意孤行的话,你将会面临教令院不死不休的追杀。”
“这可是阿扎尔的原话哦。”
“大,风,纪,官。”
“赛诺,先生。”
听到这话。
赛诺脸上更冷了,沉声道:“大贤者的话为何是你这样一个外人来传递?第九执行官先生,你的意图是不是太过明显了。”
“既然你不信,那就没办法了。”
潘塔罗涅一耸肩膀,接着便慢悠悠地将自己的白手套摘下收好,礼服的外套也一一解开扣子收起来。
然后一杆足有两米的金黄色长枪便凭空出现在了他的手中。
贯虹之槊(高仿)。
这是潘塔罗涅花重金为自己打造的武器。
耗费了无数珍惜的材料,极为契合他所使用的岩系邪眼。
“来了么。”
赛诺暗道一声,立马持枪严阵以待,全身肌肉紧绷地盯着潘塔罗涅的一举一动。
眼前这位可是愚人众的执行官。
林风和多托雷的实力他都见识过。
全部都是可以吊打他的存在。
因此在面对潘塔罗涅的时候,他不由自主便将戒备心提到了最高。
“还真是谨慎呢。”
潘塔罗涅嘴角擒着笑容,随意地挽了一个枪花。
蓦然间。
潘塔罗涅身影一闪,骤然消失在了原地。
赛诺瞳孔一缩,立马横枪拦挡。
铿——
刺耳的金属相击声瞬间便响彻在沙漠之中,惊得那些藏在沙下的野兽纷纷仓皇逃窜。
潘塔罗涅的攻击还没结束。
金黄色的贯虹在阳光的映衬着宛如黄金的毒蛇,枪枪直刺向赛诺的要害。
岩系可以控制重力和岩石的能力也在他手中发挥地淋漓尽致。
他手中的长枪一会沉重万分,一会就轻如鸿毛,从未见过如此攻击手段的赛诺应对地颇为狼狈。
潘塔罗涅的枪势,要么是沉重万分,自己不得不提起全力才能接下,要么是轻飘飘如蜻蜓点水,自己重重地迎击却像是打在了棉花上一样。
这样的反差攻击令他难受不已。
加之须弥的沙漠地区土元素极为浓郁,潘塔罗涅的每一次攻击都会掀起砂石,将长枪隐于砂石之中,使得他的攻击更加难以分辨出虚实。
“如此恐怖的枪术造诣。”
一直被压着打的赛诺又惊又怒,他也明白再也不能留手,不然今天自己搞不好就栽到这里了。
在又一次荡开潘塔罗涅的长枪之后,他猛地一声大喝,于一片雷光闪耀中,全力施展赫曼努比斯之力。
只见他身上雷光缭绕,一层由雷电组成的铠甲覆盖在关键部位上,头上的狼头面具此时也变成了真正的雷狼头盔,要说变化最大的,自然是他手上那一对巨大的狼爪。
“看来我也要认真了。”
见戴诺模样大变,潘塔罗涅还是神态轻松,并且抢在赛诺赫曼努比斯之力完全爆发之前一枪刺了出去。
“哼——”
面具之下的赛诺冷哼一声,身形如闪电一般急速奔出,双爪在潘塔罗涅的长枪上叮叮当当地点了起来。
这个形态下的赛诺速度快到了极致,几乎能够与林风的雷元素化身媲美。
一寸长一寸强的兵器优势也在这样的速度下完全体现不出来。
刚刚还占尽优势的潘塔罗涅此刻却只能勉强招架,完全没有还手之力。
这一刻的赛诺。
才真正有了须弥大风纪官的风采,而不是在林风和多托雷手下连续吃瘪的大风寄官。
没有围观者。
甚至连偷窥的野兽都没有。
在这片杳无人烟的沙漠中,雷光与狂砂不断交错着,从日上三竿直到夕阳西斜,这场战斗才以赛诺的狼爪插入到了潘塔罗涅的胸口宣布结束。
“你,你赢了。”
潘塔罗涅捂着不断流血的胸口,冲着赛诺咧嘴一笑。
他的嘴里同样都是鲜血,从齿缝之间不断向外伸出,配上他那副笑容,显得格外渗人。
可作为胜者的赛诺却并没有胜利的喜悦,而是一脸严肃地看向潘塔罗涅道:“你,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