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当咱们交个朋友了。”
阿弗拉图倒是看得很透彻,随即侃侃而谈道:“那边的遗迹巨像,传说是荼诃人的遗物,唔,通常的说法,应该是叫坎瑞亚人。”
“相传在五百年前......”
“......”
阿弗拉图很健谈,说到自己熟悉的领域更是完全停不下来。
硬是给林风和优菈狠狠地科普了一遍遗迹巨像和坎瑞亚的知识,好好地炫耀了一把他作为因论派学霸的成果。
学历史是一件很枯燥的事情。
但阿弗拉图很会讲,明明是很枯燥的事情,却不会让林风和优菈产生那种想要打瞌睡的冲动。
“相传。”
听完之后,林风只说了这两个字,然后蹭了蹭鼻子道:“阿弗拉图先生,作为一名考古学者,这两个字最好少用。”
“您说得对。”阿弗拉图苦笑一声:“我们因论派的学者自然也都知道这个道理,但五百年那场大灾变,很多文献都被毁掉了,连大慈树王都......”
“唉——”
阿弗拉图叹了口气:“这给因论派的研究无疑增添了很多难度,这种才不过数百年前的事情,却只能靠一点一点发掘,还很难将其完全证实。”
他的语气中颇为无奈。
五百年席卷大陆的那场漆黑之灾,须弥作为爆发的源头,遭受的灾难最为恐怖,如果不是当时有坎瑞亚人的支援和传说中的神明眷属自我牺牲,恐怕须弥就彻底毁了。
“这样啊。”
“那如果我告诉你,这些相传都是真的呢?”
听林风这么一说。
阿弗拉图立马竖起耳朵,同时还掏出纸笔,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道:“您说。”
看着眼前这个认真的男人。
林风暗自摇头:“如果教令院的人都是像他这样的求知若渴,一切都是为了搞学术,须弥又怎么会是现在这副模样。”
想归想。
他还是开口道:“伱刚刚说的那些,都是真的,这是我从一个坎瑞亚人口中得知的。”
“荼诃人!?”
这一下可把阿弗拉图惊得不轻。
传说当年漆黑之灾后坎瑞亚就全部消失了,眼前这个青年居然还能见到活着的坎瑞亚人。
而回过神来的阿弗拉图则一脸焦急地连连问道:“他在哪?您能为我引荐么?”
活着的坎瑞亚人啊。
那可是活历史。
找到他肯定能解决掉因论派许多陈年的学术问题。
“他叫戴因斯雷布,是个居无定所的旅人。”
“至于你要我找到他的具体方位,抱歉,我没有办法。”
林风双手一摊,很是无奈地说道。
其实还有一个坎瑞亚人的。
那就是蒙德城的凯亚·亚尔伯里奇。
这是他最大的秘密。
只不过这家伙年龄太小了,对坎瑞亚的事情估计也不知道多少。
就算是把须弥的学者忽悠过去,应该也问不出个什么一二三来,还会给自己凭空添一些麻烦和隐患。
“这样啊。”
阿弗拉图有些失望,但还是问道:“那您还知道什么关于荼诃人的历史么?”
“知道一些,但是不多。”
林风意味深长地说道:“不过这事可能生论派会更感兴趣一些。”
“生论派?”
阿弗拉图有些疑惑。
生论派是主攻生物学、生态学和医学的学派。
他低头思索了半天。
却实在是想象不到,坎瑞亚人的历史,到底该怎么和生论派搭上边的。
“嗯。”
“因为丘丘人的黑日族,就是坎瑞亚人变的。”
林风语出惊人。
以最平淡的语气说出了一件令人顿时毛骨悚然的事情。
“怎么可能!!!”
乍一听到这件事情,阿弗拉图猛然惊声尖叫出来。
不只是他。
第一次听说这件事的优菈也被雷了个外焦里嫩,脑子里都是一片空白。
丘丘人。
提瓦特大陆最常见的魔物。
作为昔日蒙德的西风骑士。
丘丘人是被她剿灭次数最多的对象。
这么多年来,死在优菈手上的丘丘人数量多到数都数不清了。
要是按照林风刚才说的。
岂不是说自己这些年来一直都在杀人。
想到这。
优菈不由打了一个寒颤。
而阿弗拉图这一吼,也将周围人的视线再次吸引了过来。
不过林风刚才的说话声音不算大,因此除了阿弗拉图和优菈,其他人都没有听到他刚才说的是什么。
意识到自己失态的阿弗拉图强行忍着心中的激荡,重新坐回到椅子上,颤抖着低声问道:“你......这......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事情啊,艾伯特先生,你......你......”
‘你’了半天,阿弗拉图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坎瑞亚人触怒神明,因此遭受了神明给予的不死诅咒。”
“纯血坎瑞亚人背负诅咒永生不死,混血坎瑞亚人则堕落成了魔物丘丘人。”
林风平静地继续说道:“你刚才问我坎瑞亚的历史。”
“可是。”
“阿弗拉图,你知道么?”
“漆黑之灾就是坎瑞亚人掀起的。”
“堕落的坎瑞亚人掀起灾难,未堕落的坎瑞亚人帮助你们清理漆黑魔物,最后在诅咒之下,成为永世背负折磨的魔物。”
如此惊人的史实摆在眼前,阿弗拉图的身体哆嗦地愈发厉害,连原本工整的文字都变得如同虫子爬过一般蜿蜒扭曲。
见阿弗拉图和优菈都露出了一副惊恐的表情。
林风又故作轻松地笑道:“你们也觉得太荒谬了对吧,哈哈,我也觉得是这样。”
“那个戴因斯雷布其实就是个骗子。”
“当初他和我说完这些事情后,就被我打了一顿,然后赶走了。”
“这种事情怎么是来真的呢!”
他这么一说。
阿弗拉图的脸色稍微好了一点,却还是苦恼地摇了摇头:“确实是荒谬不堪的事情,令人难以相信,可......唉......”
另一边的优菈神色古怪地看了林风一眼,没有吭声。
之后阿弗拉图便也没有再接着问了,生怕林风再次说出什么让他心神动摇的事情来。
在这样的沉默中,客船到了第一个站点。
林风和优菈一起与回教令院述职的阿弗拉图道了声别,便下船去往了河岸边的维摩庄。
走在平整的乡间小路上。
优菈迟疑了半天,还是开口问道:“你刚才说的......”
她话还没有说完。
林风便摇头叹息道:“真的。”
这简简单单的两个字,令优菈不由重重地叹了口气,久久无法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