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过去得多久,上面开始了?”申青问,顺手扶着焰绾韵的腰将她安稳渡到筏子上面。
老头鼻子抽着,留意到了焰绾韵腰里的漂亮葫芦,又抽了几抽,像着凉了。
不慌不忙抓起他自己的黄葫芦灌了一大口浊酒,砸吧着黑紫的嘴唇,好像不太满意了。
“嗨呀,少侠尽管放心,我的船,一向以快出名。”
竹排不宽不窄,二人并肩勉强站下。
申青闻声抬脚,湖水透过竹竿并排的间隙漫了上来,很担心划着划着会不会沉下去,到时候往外泼水都来不及。
“老人家,你这船真能行么,我怎么害怕呢。”
“瞧少侠说的,老头我吃饭的家伙,还能自砸招牌不成,少侠放宽心,沉不了。”老头再度瞄了眼焰绾韵的漂亮葫芦。
说走就走。
一点嫩黄如一片柳叶悠悠行远,碧绿湖水辽阔无际,两旁悬崖峭壁突兀的颜色则更绿一筹。
竹筏逆流而上不徐不疾,驶入一条支流,河道越来越窄,岸旁芦苇随风连绵起伏。
下了船,放眼群山绵延不绝,晴空万里无云,桃花、柳树一片接着一片。
丐帮。
早已舍弃沿街乞讨的手艺改行自力更生,传授弟子武艺,诸弟子披着丐帮名号皆是行走江湖的仗义豪侠。
不得不说,他们挺重视传统,不忘本。
穿的衣裳乍一看简陋稀少,男人甩着半边肩膀;细看别出心裁,女子背、腹也因常年锻炼而紧致平坦。
他们身材都是极好的,健硕有力不失美观,一身气息找不见半点乞讨者的丧气颓废,朝气蓬勃的。
申青惆怅道:“唉,现在当乞丐都有门槛了,要不要这么努力。”
“乞丐是乞丐,丐帮是丐帮,丐帮是俗世第一大帮派,走出朝廷的散修弟子亦不在少数。”
细雨迷蒙。
听着焰绾韵的介绍,申青肩膀下沉心中感慨万千,不努力,往后连乞丐都没得当。
面对学生的唉声叹气焰绾韵不以为意。
“所以你可以再考虑一下那门婚事,人家中意你,待成了亲,有了孩子,一生荣华唾手可得。”
“那算了,不如在山上混吃等死,万一赢了天下第一武道大会还能白捡个老婆,何必上门受委屈。”
焰绾韵目视前方许久,淡然道:“随你。前面就是了,过去吧。”
雨暂时没有停歇的意思,一座水上擂台湿滑无比,四周几条小船稳驻,船上之人神情专注。
专注的盯着擂台二人的摩擦碰撞。
岸边豪杰个个气息雄浑,有几个家伙申青居然认识,他们认真瞧着那边的一举一动。
说实话,不是申青不乐意看这些人比武,就算他们速度快如幻影闪电,一招一式撼天动地,那也没用呀。
明摆着碾压的实力,申青自认一身技巧掌握的出神入化,八极一出谁与争锋。咏春、内家拳、金刚拳,乃至马伽术、西斯特玛亦不在话下。
要么今天就不是过来切磋的,她令具心思。
“能入你的眼么。”焰绾韵问道。
申青沉吟片刻,颔首道:“还行,瑕不掩瑜。真正打斗的时候,规范的招式多半派不上用场,随机应变出些小插错无伤大雅。”
“打个赌怎么样。”
“赌什么?”申青头一次遇见她要跟自己打赌。
“一炷香的时间,击败这在场的所有人,单挑、围攻不做限制,你若赢了,我当你一天的女朋友,你若输了,今天晚上给我洗脚。”
申青顿时来了精神,怪异的上下打量焰绾韵,从头到脚重新审视这个迷死人不偿命的女人。
无数个念头便如雨后春笋在脑子里疯狂冒头。
申青低头侧目满是狐疑,凑到焰绾韵眼前,面对面不足半指的距离,试图从她的眼睛里看出些谎言的波澜。
“你确定要跟我赌?我怎么感觉你酝酿了什么阴谋呢,还是看不起我。”
“有勇无谋绝非大丈夫,有时的扭捏也的确会扫了兴致,看你怎么选了。”
申青仍不太相信,重复道:“大丈夫生于天地之间,自当能屈能伸顶天顶地,到时候你可别翻脸不认账。”
“为人师表,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申青得到肯定答复,挺直了背身,将伞交到焰绾韵手中。
笑话,一群臭鱼烂虾而已,岂会怕他们这群臭鱼烂虾,倘若打不过甘愿吞粪三斤。
“看好了,今天我就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真男人,先说好,我可不是为了跟你打赌,单纯看到这么多人手痒了。”
“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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