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神宫，皇帝书房。

顾青的身影浮现从屏风后浮现。

“陛下！”

龙案上的君王轻抬龙首，浩瀚如天威般的至高帝眸展露。

他停下手中的笔，略带磁性的威严之音响荡，“如何？”

顾青笑了笑，开玩笑似的问道，“陛下是问那一个，还是问这一片。”

苏倾天面色不变，“都说说。”

顾青便开始报告此次讲学全过程。

“如陛下所想，所有的皇子今天都对九殿下‘刮目相看’啊！一堂讲学上，认真听讲的没几个，偷偷打量九殿下的倒是大有人在。”

顾青啧啧起来，“九殿下倒是成为了他们眼中比我更精的‘珍宝’了。”

苏倾天嘴角微微勾勒，“继续。”

“......九殿下还是跟以前一样，视他们不存在，自己做自己的。”

“讲学完，首先是三殿下找上了他，闻他言突然所想，感叹了一番成年人和孩童的世界，拍了拍九殿下肩膀便离去了。”

“在之后，还有些个皇子想去探探底，但都被大皇子阻拦，九殿下也随大皇子去了其宫中。”

顾青又叹道，“九殿下多半是猜到了才跟大殿下去了宫中。就跟他的修为一样，他的洞察力也是那样的深不可测。”

“苏毅？”

“是。”

“苏毅......”苏倾天面无表情，圣心难测的念了一遍这个名字。

而后，苏倾天说道，“朕心中有数了，去吧。”

顾青躬身，又言，“陛下不想知道九殿下答了什么？”

苏倾天继续舞动手中的笔，“他答了什么对朕不重要。”

“重要的是，朕要的效果已经有了。”

“......”

顾青了然。

“臣告退。”

临走，顾青又想起什么，返回来，犹豫道，“......陛下，臣还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你随朕多年，只要朕安康一日，便有你顾青圣恩眷顾一日。”

“你我之间，有话直言，朕赦你无罪。”

顾青点点头，说道，“那臣便直言了。”

“依臣所见九殿下似乎无心皇权，陛下又何必硬将九殿下拉入这场硝烟中？”

“臣所想......”

顾青畅想道，“假以时日，九殿下作武神，当世无敌，镇国安邦，为一朝神柱！再以三殿下或大殿下为皇，文韬武略，治理家国，平大夏隐患，何愁大夏不可举世无双？”

“因为他是朕的儿子！皇权是他注定瞥不开的命运！”

“就算朕不把他拉进来，迟早有一天，皇权这命运也会找上他，不分出个死活绝不罢休。”

“臣......略懂。”

“略懂就够了。”

顾青开怀一笑，“所以您是君，我是臣。”

“只是......那样的光景确实迷人。”

苏倾天放下笔，抬头看着他，平静到没有一丝一毫感情波动的说道，“这只是你的理想化结果。”

“而现实，永远跟理想背道而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