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告知杂家,当年你将安南档案在何处?亦或者,安南档案现今可在刘宅之中?”汪直意识到刘大夏可能要作妖,便提出条件地询问道。
刘大夏是一个很聪明的人,当即进行猜测地道:“你要查安南档案,莫非新君要对安南用兵不成?”
这……
神机营千户李伟以大局为重一直隐忍,只是没有想到被刘大夏猜到了真相,便是扭头望向了汪直。
刘大夏看到汪直的脸部反应后,当即便确定了自己猜测无误,不由得怒火中烧地指责道:“荒谬,荒谬,大明焉可对安南用兵,简直不知所谓!”
“陛下要对黎朝用兵,与你何干?西南档案今在何处?”汪直知道已经瞒不住自己的来意,便阴沉着脸继续索要道。
刘大夏像是被踩了尾巴一般,当即便指责地道:“朝廷竟然真要对安南用兵,这太胡来了!莫非此次又是你这奸人怂恿不成?你当真是国之祸害!”
在说到最后,便是将矛头直指汪直。
刘大夏的四个儿子亦是没有想到朝廷竟然有这么大的动作,不由得面面相觑起来。
“刘大人,杂家是瞒陛下的圣谕前来,即刻将西南档案交出,不然后果自负!”汪直当即搬出皇帝,直接进行威胁地道。
若是其他的官员恐怕早已经交代清楚了,但刘大夏终究是火烧郑和下西洋档案而名誉天下的君子,故而并不接受这种威胁。
更为甚者,在汪直抛出这个威胁的时候,刘大夏却是想到可以利用这个机会再次赢得一个政治名声。
刘大夏看到汪直的眼里的关切和紧张,却是知道对方无比渴望知晓西南档案在何处,便是嘴角微微上扬地道:“呵呵……老夫当年便已经将西南档案付之一炬,已经烧得干干净净!”
“你可知此话有何后果?”汪直的脸色顿时一沉,直接进行威胁道。
刘大夏对这种威胁反倒认为抓到了汪直的软肋,显得丝毫不担心地说道:“老夫为西南百姓免遭战祸,将西南档案烧掉,何错之有?”
正是这时,旁边的马车传来一声叹息,便是掀开车帘走出一人。
刘忠此次亦是跟着汪直过来,虽然西南的战事跟湖广无关,但他终究是大明的封疆大吏,自然要关心西南档案的去处。
只是情况出乎意料,而今这个刘大夏当年或者可能已经将档案烧掉,亦或许像当年那般选择继续隐藏。
刘忠的地位自然是远高于刘大夏,便认真地开口询问道:“刘大人,你当真将西南档案烧毁了吗?”
“你便是湖广总督?不错!”刘大夏打量着这个身穿二品官服的后辈,却是再度承认地道。
“来人!即刻查封刘宅,一只苍蝇都不许飞出去!”汪直的眼睛闪过一抹杀意,当即下达指令道。
神机营千户张伟对刘大夏早已经是怒不可遏,而今看到是要采用强硬的手法,当即便是领命道:“遵命!”。
随着这个命令下达,不仅身后的神机营将士行动,街角那边亦是跑出一百多号人,却是径直朝着其他三个门口而去。
刘家的大宅已经将附近的区域连成一个不规则方形屋舍,每一面都开了一个门口,而今他们所在的南门是正门。
刘大夏看到汪直比当年还要猖狂,显得怒不可遏地道:“阉竖,你敢?”
“杂家因何不敢?”汪直看到刘大夏如此强烈的反应,显得十分可笑地反问道。
如果刘大夏能够老老实实将西南档案交出来,那么陛下恐怕不好再追究这一起陈年旧案。只是刘大夏一口咬定烧了,那么事情便要重新进行定义了。
以前是刘大夏隐匿西南档案可以说是逃避西南用兵,但现在明确宣称烧了国家的重要档案,那么事情自然要另当别论。
正是如此,现在别说是查封刘家,哪怕是要斩了刘大夏都是理所应当,亏刘大夏还想着博更大的好名声。
刘大夏怒目望着汪直,便是指责地道:“你这是乱命!”
“咳……刘大人,这都是陛下的意思!若是你老老实实交代,那么汪公公便不能动你,本督亦会拦着他,但你的做法……是咎由自取了!”刘忠打量着这个名满天下的刘大夏,便是淡淡地说明道。
事情确实是如此,陛下原本是想要以温和的手段解决问题,但奈何刘大夏非要头铁,竟然想效仿当年那般跟皇帝唱反调。
将熊熊一窝,兵熊熊一个。
汪直手下的神机营将士不仅守住了四个门口,而且简单粗暴地将门钉了起来,唯独留下正门方便进入搜查。
只是搜查的结果注定是徒劳无功,大队人马在刘宅里里外外搜查了一番后,却是并没有找到西南档案的踪迹。
其实这个结果是意料之中,毕竟安南档案不太可能成为刘家的藏书,更大的可能是烧掉或藏于京城某处。
下午时分,华容县衙。
“汪公公,安南档案恐怕是不会在刘宅,再搜下去亦是无益!”刘忠跟汪直无功而返,便是说出自己的判断道。
汪直亦是知道西南档案存在刘宅的可能性很小,显得愤愤地说道:“刘大夏当年定然没有烧掉,刚刚真想要亲自对他动用酷刑!”
“汪公公,你现在可无权动刑,且你已经接到朝廷新的任命,当尽快前往广东赴任才是!至于刘大夏的案子,本官会即刻派人将刘大夏押送京师,这个案子还是交由京城那边来审吧!”刘忠已经将汪直引为朋友,便提出解决方案道。
汪直知道自己真将刘大夏弄死不好交差,便轻轻地点头道:“只能如此了!”
虽然没有安南档案有些惋惜,但他相信以大明现在的能力,即便没有这安南档案,亦是可以攻破安南的都城。
正是这时,一个人员匆匆而来道:“不好了,刘宅走水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