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妃望着一本正经的朱祐樘,显得微笑地解释道:“咱们草原的女人本来就是被抢的,所以并不存在怨恨夫君抢自己一说!其实臣妾在这里生活挺好的,除了偶尔可能会想一想娘亲外,吃和住都比蒙庭那边要好很多!”
“虽然是这么说,但你跟你母亲恐怕是很难再相见了!”朱祐樘心里安心不少,但还是指出一个事实道。
由于满都海是北元真正的掌权人物,而自己需要控制伊克锡牵制满都海,所以这对母女几乎没有相见的可能性。
北妃的眼睛闪过一抹失落,但目光坚定地望向朱祐樘道:“臣妾知道!只是臣妾既然嫁给陛下,那么亦不可一直心念着母亲,这在北元都是一种不合适的行为!”
“你在皇宫里闷的话,可以时常到西苑那边的马场骑马散心!”朱祐樘知道自己多虑了,喝了一口茶水便认真地道。
北妃显得乖巧地点了点头,接着端起桌面那碗冰冷的酸梅汤惬意地喝了起来,最后还露出了一个满足的表情。
自从第一次在万府喝过酸梅汤的时候,她便喜欢上了这种味道。
其实生活质量而言,这里比北元要好上太多了,特别这里的美食简直给人一种做梦的感觉,甚至她都一度感到痴迷。
北妃喝了一口酸梅汤,突然认真地仰着可爱的脸蛋道:“陛下,今天臣妾到西苑了,臣妾还看见你在那里钓鱼呢!”
“有吗?朕怎么没有看到你?”朱祐樘轻轻地捧着茶盏,却是努力回想当时湖对面的情景困惑地道。
北妃很认真地点头,显得有几分狡黠地道:“臣妾当时离得远,你是肯定注意不到臣妾,而臣妾亦想看偷偷观察陛下在做什么事!”
朱祐樘想到今天下午并没有做亏心事,便理所当然地道:“你刚刚不是说了吗?朕在钓鱼,自然一直在钓鱼!”
“臣妾看到那个茶女挺漂亮的,似乎比我高!”北妃将一只手微微上放,却是透着几分醋意地道。
朱祐樘知道不可能每个女人都跟藩金铃那般可以进行分享,便喝着茶水装糊涂地道:“咱们大明是礼仪之邦,即便那个茶女比你长得高,但朕亦不能帮你斩了她!”
“陛下又说笑了,臣亲怎么可能要做这么过分且残忍的事情!还有你一提竿便有一尾鱼被钓上来,像是臣妾看到街道那些变戏法的人一样,好几次都是刚放下去不久便有鱼,陛下是怎么样做到的?”北妃的醋意果然被打消,转而兴致勃勃地提起另一件事情道。
朱祐樘的嘴角微微上扬,显得一本正经地询问道:“你想学吗?”
“臣妾的耐性不好!”北妃心动,只是有些担忧地道。
朱祐樘看得出伊克锡是好动的性子,便是很肯定地点头道:“咱们太液池的鱼很好钓!待到鱼情泛滥之时,朕亲自给你调标,定能将鱼钓上来!”
“行,那臣妾改天教你骑马!”北妃兴奋地点头,显得投桃报李地道。
朱祐樘将茶盏轻轻放下,显得很肯定地道:“朕会骑马!”
今晚的圆月很大很亮,整个天地宛如白昼一般。
小花猫却是蹲坐在新亭的石柱上,显得百无聊赖地打了一个哈欠,用爪子抓了抓脸,而后朝着北面的乾清宫喵地叫了一声。
此时此刻,乾清宫的深处,有人正在策马奔腾。
北妃终究承受了所有,像是真的回到了大草原,亦是意识到一个事实:他真的会骑。
只是在最后,朱祐樘退了出来。
有些事情终究还是要防,而解决的最好方式还是尽快选出皇后,而后由皇后承担起培养华夏下一代领袖的神圣使命。
朝起朝落,京城的八月中旬显得格外热闹。
天空还没有亮,北直隶和国子监的考生纷纷提着灯笼涌向顺天贡院,今天正式开启九天三场的乡试之旅。
虽然新朝从来没有说过要推行改革,但一些改变让人暗暗感到心惊。
顺天乡试主考官历来都是翰林院重点培养的储相主持,毕竟这样考官会跟考生结下师生关系,有利于这位储相培养自己的班底。
只是今年恩科的主考官人选出炉,并不是大家所猜测的几位翰林院官员之一,而是由顺天府尹宋澄担任。
其实有心之人亦已经慢慢意识到,尽管新朝没有宣扬改革,但所有的措施明显更加务实了。
宋澄的黑脸不苟言笑,在天未亮之时便完成了启门仪式,便是率领一位副主考官和四位同考官走进了顺天贡院。
经过这么多年的官场,他亦是看清很多一手妙笔文章官员的面目,故而此次会更加重视策论,重新有独立思想的实干型人才。
眨眼间,已经来到了中秋节当日。
湖广岳州府华容县,由于这里水资源丰富,可以说是鱼米之乡,而华容县城最为显赫的则是刘府。
刘氏一族于宋高宗时落户于此,其先祖刘宝原是宋朝都统,一直繁衍至今。
刘家本宅坐落在县城的东面,原本只是一座普通的宅子,但随着刘氏一族势力越来越大,像不断生长的参天大树般,却是将周边的几座宅子都融进了刘家老宅。
“老爷回府了,都收拾干净!”中年管家一大早便已经忙碌开来,对家里的数十仆人纷纷进行安排道。
吁!
一辆马车从城外归来,马夫将停在了刘府的门前。
刘大夏已经是五旬的老人,身上的官威颇重,正穿着一套朴素的丧服从马车下来。
他的父亲刘仁宅历官瑞昌知县和广西副使,虽然官职并不显赫,但终究是一地官员,故而亦为家里打出了不菲的基业。
刘大夏为了自己的声名考虑,现在选择在效外结庐而居,从而营造了一段孝子的佳话。
由于今日是中秋佳节,而且他亦是有段时间没有归来,故而选择回城享受这个中秋佳节带来的热闹。
“刘大人,好久不见!”
正是这时,一个身穿斗牛服的青年男人走了过来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