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了! 都乱了! 全都乱了! 司礼监掌印太监怀恩被毒杀在北镇抚司大牢,承担重大责任的自然是掌管北镇抚司的锦衣卫指挥使朱骥,而最大的嫌疑人竟然是英国公张懋。 若是从动机来讲,跟怀恩关系密切的徐溥拥有重大的作案动机。 至此,文官、内监、武勋和锦衣卫都牵涉其中,这将会成为一起轰动全国的大案。 朱骥看到怀恩的死状,顿时亦是面如土色,当即望着那一桌丰盛的饭菜愤怒地道:“这些饭菜从何而来?” “这……这桌饭菜是程百户安排小人派人到四季酒楼要过来的!”牢头深知自己在劫难逃,便如实汇报道。 朱骥的眉头微微蹙起,便进行确认道:“程壎?” “卑职失职,请都督责罚!”程壎知道是藏不住了,便硬着头皮站出来承认错误道。 朱骥看着这个官二代闯出如此大的祸事,很想上前狠狠地踹一脚,但想到自己位置都可能要不保,便压着胸中的火气道:“牟斌,你即刻带人前去查封四季酒楼!” “朱骥,四季酒楼怕是不好查封啊!”泰宁侯陈桓一直在隔壁瞧着,这时用小拇指挖着耳屎开口道。 朱骥知道这些土生土长的武勋消息灵通,便疑惑地道:“为何?” “那是张家的产业!”镇远侯顾溥抢着回答道。 朱骥从内阁到六部迅速筛查了一遍姓张的官员,当即困惑地道:“哪个张家?” “张寺卿!”泰宁侯陈桓吹掉指甲缝中的耳屎,便是直接给出答案道。 朱骥显得十分不屑地轻哼一声,但很快后知后觉般地惊讶道:“哼!一个小小的寺卿,本指挥使有何不敢……张峦?” “正是!”泰宁侯陈桓的笑容很灿烂。 鸿胪寺寺卿自然是不值一提,但这位张寺卿是太子妃的父亲,明年正式改元便会被册封为皇后,即将成为大明的国丈爷。 旁边围观的人看着事态的发展,不由得暗暗吐槽起来道:这都叫什么事嘛,一起案件将当时的权贵通通都绕进来了。 牟斌现在已经被降为锦衣百户,却是扭头望向朱骥询问道:“现在该怎么办?” “自然要查封四季酒楼,不过你们对人客气一些!”朱骥略一沉思,便是做出决定道。 他现在已经顾不了这么多了,虽然此案是程敏政的儿子失职所引发,但真正要担责任还是自己,而这起案件必须要尽快揪出幕后的凶徒。 特别昨晚怀恩差点被人勒死在牢房还没有查清,而今又被人设计毒杀,这事怎么都要给陛下一个满意的交代。 “朱大人,请将怀恩移交给杂家,陛下要见怀恩!”一个东厂的太监前来寻到朱骥,显得十分倨傲地道。 朱骥原本想着先瞒上一瞒,侍掀出凶手再向上汇报,却是万万没有想到陛下竟然派人过来要人,顿时是一个头两个大。 “朱大人,莫名你也学周烈那般抗旨不成?”东厂太监看到朱骥无动于衷,当即便是不满地质问道。 朱骥看到事情已经无法瞒下去,只能是据实上奏。 怀恩没有死在昨晚凶徒的绞绳上,而是遭到奸人下毒,而嫌疑最大的人员是英国公张懋和鸿胪寺卿张峦。 紫禁城,华盖殿前广场。 自从上次通过考试选才取得显著成效后,朱祐樘便将这种选才方式推广到其他五部,而工部是最后的一个衙门。 倒不是工部衙门不重要,事实恰恰相反,而是工部被朱祐樘所看重,故而出题是慎之又慎,拖到今日才开始考试。 工部设尚书一人,侍郎两人,下设营缮、虞衡、都水、屯田四清吏司,每司置郎中、员外郎各一人,主事二人。 尚书掌天下百官、山泽之政令。营缮司掌经营兴作之事;虞衡司掌山泽采捕、陶冶之事;都水司掌川泽、波池、桥道、舟车、织造、券契、量衡之事;屯田司掌屯种、抽分、薪炭、夫役、坟墓之事。 “臣等叩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工部尚书贾俊领一众工部官员进殿,显得毕恭毕敬地跪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