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玉欲言又止看向同桌的容子凌。 阿瑶也看了容子凌一眼,对颜玉笑笑,“没关系,你尽管说吧!” “我跟赵淮之好几年了,若不是他这样待我,我是决计不会出卖他的。” “我明白。” “别看赵淮之开了一家生意不错的客栈,是个风光的老板,可背地里他却是个花天酒地,不学无术之人……” 从颜玉口中得知,赵淮之不仅喜欢喝花酒,甚至还喜欢赌博。 每次喝花酒喝高兴了,就去赌场赌钱。 他之前输了钱,还倒欠下赌场一大笔银子,都是颜玉帮他还的。 阿瑶面露疑惑,“若他真像你说的这般,那他的客栈如何能经营的这么好?” 颜玉冷笑一声,“他那是运气好,两月前他的客栈都快开不下去了,已经在托人商量卖客栈的事了,有一天不知道怎么回事,忽然有了钱,又开始经营客栈了。” 按照颜玉所说,赵淮之两月前本想卖掉客栈,可忽然有一天有了钱,又开始经营客栈。 恰逢最近一月来随城游玩的人多,他的客栈生意就变得好了。 “你知道他哪一天说自己有钱的?”阿瑶问。 颜玉仔细回想,道:“两月前的初五。” 那是苏玉颜和容仟寒大婚后的第三日。 原来,苏玉颜从一开始就不打算把娘还给她,并且还让人把娘送到了随城。 苏玉颜把她骗的好苦! 她放在桌下的小手,不自觉攥紧了。 “赵淮之一直跟我嚷嚷着,他在京都有人,以后随城没人敢招惹他,我也没当真,直到看到他最近和京都书信往来频繁,才信了他的话。” 想必和他书信往来频繁的人,是苏玉颜! 阿瑶抬眼,“那他在随城常去哪里?都和什么人见面?” “他在随城就爱去飘香阁,和随城的几个赌场,见的都是一帮狐朋狗友,人太多我实在记不住。” 阿瑶皱眉沉思片刻,继续问:“那他有没有无意间和你透露过什么地方?什么人?” 颜玉摇头。 阿瑶幽幽长叹一声,想要找回娘就真的这么难吗? “我想起来了,他有一次半夜从我这里离开,本来是说要去赌场的,忽然来了个人和他说了些什么,他连夜去了附近的黄家村。” “黄家村?” 颜玉坚定点头,“没错,就是黄家村。” 不管娘有没有在黄家村,她都要找个机会去黄家村看看。 任何蛛丝马迹,她都不能放过。 她感激看向颜玉,“谢谢你告诉我这些。” “你问这些做什么呀?那天见你对赵淮之动手挺狠的,你和他之前有过节?”颜玉好奇问。 “的确有过节。” “那你……打算报复他?” 不是报复,她要让赵淮之死! 赵淮之是苏玉颜的帮凶,他该死! “耽误你这么久真是不好意思,我送你先回去吧!” “嗯。” 阿瑶和容子凌把颜玉送回了飘香阁,看着她进了门,二人才转身离开。 阿瑶一直牵着容子凌的手,破天荒的觉得容子凌今天很安静。 她停下脚步,好奇转头,“你今天很安静。” “你今天很不一样。”容子凌对上她的双眸。 她蹲在容子凌面前,“我来随城是为了找一个人,一个对我很重要的人。” “我帮你。” 她笑了笑,“你帮不到我的。” 谁也帮不了她。 “我想帮你。” 她忽然抬手,揉了揉容子凌的头顶,“照顾好你自己,就是在帮我了。” “可……” “我们回客栈吧!” 她起身,重新牵起容子凌的手。 二人回到客栈时,赵淮之刚好也在。 不知是不是因为昨日的事,客栈今日一个客人也没有,赵淮之一脸忧愁坐在一楼。 见阿瑶和容子凌回来了,赵淮之生气上前拦住他们。 “我的客栈变成现在这样,你满意了吧?” 阿瑶将容子凌护在身后,抬起冷眸,“你的客栈变成这样,与我何干?” “若不是你昨日非要帮着那个婊子说话,我的客栈会变成这样吗?都怪你!” 她翻了一个白眼,被气笑了。 “你不去反思自己做过什么,反而来怪我?不觉得可笑吗?” “我做了什么?她一个被人玩烂了的妓女而已,还想我怎么样?” 她真替颜玉不值。 她冷冷走近赵淮之,眼底含恨看向他,“你会遭报应的!” “遭报应?哈哈……玩个妓女就要遭报应,那天底下所有男人都要遭报应了。” 她强忍怒意,没说话。 赵淮之冷嘲热讽看着她,“真把自己当成什么夫人了?你家男人成天早出晚归的,指不定现在正在哪个相好的被窝里呢,你就等着被扫地出门吧!” 容子凌气鼓鼓站出来反驳,“你胡说八道!我娘才不会被扫地出门呢。” “等你爹的新欢生了孩子,你也迟早被扫地出门。” “我不许你这样说我爹。” 容子凌从一旁桌上拿起一个杯子,狠狠砸向赵淮之。 赵淮之眼疾手快接住了杯子,瞪向容子凌。 “你个坏种,竟敢拿杯子砸我,你看我不打死你。” 赵淮之正愁有火没地方发,借着容子凌先动手,就要还手了。 阿瑶将容子凌护在身后,“你一个大男人难不成还要和一个孩子动手?” “我今天一定要教训这个坏种。” 赵淮之一把推开了阿瑶,阿瑶猝不及防被推倒在地,手肘被粗糙的地面擦破了皮。 见状,容子凌冲向赵淮之,抓着他的手狠狠咬了下去。 “啊!你个坏种,竟然敢咬我!我要打死你!” 赵淮之抓住容子凌的衣领,一把将他拎起来。 阿瑶顾不得手肘疼,吓的站起来。 “你放开我!”容子凌吼道。 “坏种,我今天弄死你!” 砰! 阿瑶用桌上的茶壶,狠狠砸在赵淮之的后脑勺。 赵淮之还没来得及将容子凌丢出去,就忽然倒地不起。 她立即上前将摔倒的容子凌扶起来,“你没事吧?” 容子凌摇头。 她护着容子凌后退一些。 赵淮之捂着流血的后脑勺,目光凶狠瞪向阿瑶和容子凌。 “你、你们……” 阿瑶再也忍不住要揍赵淮之的念头了! 她回头对容子凌说:“你退后,保护好自己。” “嗯。” 她拿起一条板凳,走到赵淮之面前,狠狠砸在他身上。 把赵淮之砸倒在地上后,她又上前补了几脚。 赵淮之起不来,只能躺在地上任由她踹。 此时店内的伙计看不下去了,急忙上前制止了阿瑶,并且挡在赵淮之面前。 掌柜的:“夫人别打了,再打下去就该出人命了。” “你们都看着的,不是我非要动手,是他先对我们动手,我才还手的。” 伙计们都没说话。 他们是赵淮之的伙计,哪里敢帮他们说话? 阿瑶又看向客栈外的围观百姓们,百姓们立即散开了。 赵淮之颤颤巍巍抬起胳膊,“我、我要……报官!” 他话音刚落下,两个身穿官服的男子就来了。 “怎么回事啊?” 伙计们都没开口。 躺在地上的赵淮之,痛哭流涕说:“官爷,你们可算来了,她、他们要杀了我,官爷一定要替我做主啊!” 官府的人狼藉的客栈一眼,又将视线落在阿瑶和容子凌身上。 “是你们动的手?” 阿瑶依旧将容子凌护在身后,“是我动的手。” “那就跟我们走一趟吧!” 容子凌不服气探出头来,“你们都不问清楚事情经过,凭什么抓我们回去?” 二人冷笑看向容子凌。 “审案那是大人的事,我们当差的只负责抓人。” “我跟你们走,但此事和我儿子无关,不要吓到他。”阿瑶道。 赵淮之有气无力道:“他、他们是一伙的,一个都不要放过。” “都带走!” 见二人拿着枷锁过来拿人,阿瑶再次制止了他们。 “我们自己会走,不用你上枷锁。” 官府二人对视一眼,冷笑道:“我在随城当差这么多年,还是头一次碰到这么硬气的,等你到了公堂上,看你还敢不敢硬气了。” 阿瑶和容子凌被一人带走,另一人则回到了赵淮之身边。 “赵老板,您也跟我们走一趟吧!您放心,您过去就是走个过场,今天的事大人一定会替您做主的。” 赵淮之平时总请官府的人一起喝花酒,也曾向官府的人透露自己和丞相府的关系。 他在随城一直有官府照顾,日子过得相当滋润。 他被人扶起来,也去了官府。 …… 阿瑶和容子凌被压到了公堂上,堂上坐着随城太守徐清泰。 徐清泰慵懒看向堂下,立即有官差对二人说:“见了大人还不赶紧跪下?” “我不跪。” 容子凌决绝的声音,在大堂上格外响亮。 徐清泰打量他,“你为什么不跪?” “你不配让我下跪。” 他是摄政王的儿子,一个区区太守,的确不配让他下跪。 可徐清泰被他的话激怒了,“来人啊!此子不仅对本官不敬,还咆哮公堂,先打三十大板再说。” “你敢!” 徐清泰冷笑一声,“动手!” 阿瑶拦下官差,“你们敢动他一根手指头,你们只会死的很快。” “还敢恐吓本官,来人啊!一起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