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瑶一脸抗拒,“多谢主子的好意,但奴婢身份卑微,不敢高攀少爷。” “可我看鸣轩一直惦记你,刚才见了你魂儿都快没了。” “少爷只是太久没见奴婢,才会一时兴起和奴婢多说了几句话而已。” “你是不愿意了?”苏玉颜沉声质问。 “奴婢……”阿瑶用余光看向一直沉默的容仟寒,“不愿意!” 被容仟寒试探了这么多回,她也想试试自己在容仟寒那里是什么位置。 试试他会不会帮自己说话。 听到她拒绝的话后,苏玉颜立即变了脸。 “你一个卑贱的奴婢,有人看得上你,那是给你脸了,你既然还敢拒绝?你真以为鸣轩非你不可了?” “奴婢没有那个意思,奴婢只是……” “她不愿意就算了,你还要强求她不成?” 容仟寒终于出声了。 阿瑶在心里松了一口气,紧绷的神经也松懈下来。 苏玉颜一脸委屈望着容仟寒,“王爷这是哪里的话,妾身哪里是强求她?妾身是念在她伺候我多年的份上,想给她寻一门好的亲事罢了。” “你别忘了,她现在是小凌身边的人,小凌不会答应的。” 想到容子凌,苏玉颜把到嘴边的话又生生咽了回去。 她笑着看向容仟寒,立即改口,“我就是随口一提,阿瑶不愿意就算了。” “多谢主子体谅。” 阿瑶悄悄看向正襟危坐的容仟寒,他并未过多在意这些小插曲。 宴会大厅的宾客逐渐多了起来,苏玉颜忙着和别的夫人寒暄,也就没工夫再找阿瑶的麻烦。 阿瑶便安静候在一旁。 好不容易熬到了晚宴开始,雍容华贵的太后牵着小皇上君七夜来了。 众人见状,立即起身行礼。 “臣参见皇上,参见太后。” 不等君七夜开口,太后便笑着说:“诸位爱卿平身,今日是家宴,大家都不必拘礼,随意一些就好。” “多谢皇上,多谢太后。” 君七夜经过阿瑶跟前的时候,对阿瑶眨了眨眼。 阿瑶微微施礼,便垂下了头。 他刚才跑的飞快,这会儿还能处变不惊来参见晚宴。 真不愧是当皇上的人。 太后刚落座,就将视线投向容仟寒,“摄政王身子好些了吗?” “多谢太后关心,臣好多了。” “那哀家和皇上便放心了,上次若不是摄政王舍身相救,哀家和皇上怕是就危险了。” 原来容仟寒是为了救太后和皇上才受伤的。 阿瑶不由多看了容仟寒几眼。 “太后言重了,身为人臣本该为皇上和太后义不容辞。” “好一个义不容辞,我东漓有摄政王这样的忠臣,必定会国泰民安,风调雨顺的。” 大厅内的臣子们闻言,都纷纷起身朝容仟寒行礼。 “我东漓在太后和摄政王的辅佐下,必定千秋万代。” 阿瑶不懂朝中的事情,但大厅内看似一片和谐,却让她有一些喘不过气来,就好像随时都能变天似的。 晚宴进行到一半,一个侍卫忽然小跑进来,径直走到了太后身边,在太后耳边嘀咕了几句什么。 太后忽然面露笑容,倏然站起来。 “哈哈哈……今日是中秋,又有朋自远方来,真是一个可喜可贺的日子。” 君七夜兴趣缺缺坐在位置上,一会儿打哈欠,一会儿东张西望,完全没去听太后都说了些什么。 直到太后叫了他好几声,才闻声站起来。 “母后,您叫儿子?” 太后略微沉了沉脸,但还是温和说:“哀家刚刚得到消息,南疆国的使臣为我们送来了今年的岁贡。” 这个大陆有四个国家,他们所在的是东漓国。 南疆国是东漓国的附属国,每年都会给东漓送来岁贡。 剩下的两个国家交好,也有各自私底下的往来,却都和东漓国不和。 太后派人将南疆国的使臣带进来了,使臣用南疆的礼仪对太后和皇上行礼。 “臣参见皇上,参见太后,这是我国今年带来的岁贡清单,请皇上过目。” 太监将使臣手里的清单接过去,呈给了君七夜。 君七夜对这些不感兴趣,大致扫了一眼,便合上了清单。 “使臣远道而来辛苦了,就留下一同参加晚宴吧!” “是,多谢皇上。” 太监将使臣领到了容仟寒旁边一桌入座。 使臣刚坐下,瞥向容仟寒这边时,恰好看到了阿瑶。 使臣忽然腾的一下站起来,目不转睛盯着阿瑶。 所有人都留意到了使臣怪异的举动,都疑惑看着使臣。 太后:“使臣这是怎么了?” “没、没事,是臣失礼了。” 使臣坐回去,但视线依旧落在阿瑶身上。 他揉了揉眼睛,确定自己没看花眼。 太像了! 怎么会这么像? 苏玉颜注意到使臣一直盯着阿瑶看,疑惑问:“使臣,你一直盯着我家婢女做什么?” 阿瑶躲开使臣的目光,低下了头。 “是在下失礼。” 使臣收回视线,不再看阿瑶。 容仟寒看了使臣一眼,又看了看阿瑶,没有说话。 晚宴继续。 大厅内载歌载舞,大家把酒言欢,也有人会主动来和使臣搭话。 大厅的热闹一直延续到了半夜,太后和皇上有些乏了,相继离开了。 大臣们见时辰也不早了,便纷纷起身离开。 阿瑶松了一口气,总算能回府了。 苏玉颜喝了不少酒,醉眼朦胧看向阿瑶。 “阿瑶,给我拿一壶醒酒茶来。” “是。” 阿瑶走出了宴会大厅,拿到醒酒茶往回走。 刚走出几步,就碰上了南疆国的使臣。 使臣站在月色下,一直看着她。 她径直上前,对使臣微微施礼。 “见过使臣。” 使臣回应了一个礼貌的礼,“姑娘好。” “使臣在这里做什么?” “我、我……里头还闷,我出来透透气。” 阿瑶“哦”了一声,刚要往前走,就被使臣喊住了。 “姑娘。” 阿瑶疑惑回头看向使臣,“使臣还有别的事吗?” “姑娘是东漓人吗?” 阿瑶被使臣逗笑了,笑着回话,“我人都在东漓,自然是东漓人了。” “那姑娘去过南疆吗?” 阿瑶摇头,“我和娘一直在丞相府当下人,不曾去过南疆国,使臣为何这样问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