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的丹青已然出神入化,可比起真人来说还是稍逊一截。
女子浑身已经被水打湿隐隐可见玲珑的身躯,苍白的肌肤吹弹可破,此时更添一分柔弱感,令人看了不自觉心生怜惜。
陆寂也盯着这张脸忘却了一切,直到想起什么,这才眉头一皱,“把衣服脱了。”
杜进一愣,连忙脱下外袍,可不见世子披在自己身上,反而盖在了那女子身上。
“奴婢叩见世子!”红石恰好匆匆赶来。
看见阮言被陆寂抱在怀里,心里说不出来的高兴,只觉得她们姑娘算的可真准,一刻也不差世子就来了。
从惊诧中回神,陆寂也开始打量两人,几乎可以猜出两人是府中的人,府中的女眷除开那些官员送来的就只有女婢。
显然他怀里的人是前者。
眼神淡了一分,他将人递给红石,神色如常,“送她回去。”
闻言,红石心头一紧,明明刚刚世子还那么紧张姑娘,怎么现在还要把姑娘送回偏院。
杜进也猜中了个几分,另外还低声道:“这是惠安王送来的人。”
他在提醒陆寂阮言的身份。
惠安王出了名的好色,可自己忍着一名绝色女子不碰,却送来他们国公府,其中目的耐人寻味。
旁人或许是送来讨好世子的,可惠安王因为金矿一事与他们世子不对付已久,怎么可能天真的以为送来一名美人他们世子就会放手。
“咳咳——”
阮言“恰好”醒了过去,红石连忙向她“解释”刚刚是世子救的她。
她来不及细看男子一眼,便屈身行礼,“多谢世子相救,奴婢便是做牛做马也无以为报。”
世子两字从她嘴里出来仿佛变了味道,梦中的一切又开始回荡在脑海,陆寂呼吸热了一分,只觉得荒唐至极,转身大步离去。
见人走了,红石说不出的失落,阮言却嘴角微扬,刚刚这位世子抱着她可紧了。
杜进看了她眼也迈步离开,他原以为世子会做什么,果然世子还是那个世子,况且这女子出现的太过巧合,一切都太可疑。
回到偏院沐浴更衣后,院里突然闯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还是妹妹好手段,我们这么久都打听不到世子的行踪,这谁知被你一下给“撞见”了。”
说话的是先前住隔壁的杨卉儿,阮言客客气气的请对方进来,面带微笑,“是我运气好罢了,再说世子也没有理我,都是白做一场功夫。”
听她说的有理,毕竟世子也没有对她怎么样,杨卉儿总算出了口气,“那至少也见了世子一面,哪像我们连世子的面也没有见着。”
阮言亲自沏茶,眉宇间带着愁苦,“见了又有何用,不过平白惹人笑话罢了。”
见此,杨卉儿心情总算好了些许,一边拍着她肩安慰道:“着急什么,以妹妹的姿色得到世子青睐是迟早的事,到时候可莫忘了提携姐姐一把。”
阮言也不说话,只是苦笑一声。
闲聊一番,等送走了人,她立马面无表情的坐在那喝姜茶,一旁的红石却怎么也百思不得其解,为什么明明世子有感觉的模样,最后又冷了下来。
阮言眼帘微垂,她虽不解世子为何突然改变态度,但不急,半个月都忍过来了,还差这一时半会吗?
厅堂里坐满了人,都是陆家直系,此时长桌上已经布满菜肴,但没有一个人动筷,直到门外迈进一道高大挺拔的身影众人才齐齐望去。
男子一袭玉色祥云缎袍身长玉立,朗目疏眉,眉宇间带着些许歉意,“途中遇到些事迟了,待会儿子自罚三杯。”
老国公去世的早,府中全靠陆寂撑着,莫不然今日也不会来这么多讨好之人,一个个都在笑着说一定要自罚三杯,好像多熟络一样。
“年年皆是如此,我也都习惯了。”国公夫人嗔怪的道。
到底没忍心让儿子罚酒,待其坐至身侧时才询问一番朝中的事,陆寂一一对答如流。
府中上下都是国公夫人管事,她怎会不知儿子为何来的迟了,说到这她倒是有话说了。
“你有你自己的打算,为娘的也不强求,世子妃你何时立由你决定,可府中那么多美人,你就没有一个瞧上眼的?”
她主要怕儿子有顽疾不好开口,现在只要儿子能碰女子,莫说是对手送来的,只要是个女的她都愿意。
其他人听了连忙道:“若是寂儿不喜府中的庸脂俗粉,叔父那还有几个模样不错的,改日就送来。”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可见陆寂不说话,便也停了话声。
“儿子只是公务繁忙,母亲不必担忧这些。”他淡声道。
“话是如此,可身边总得有个伺候的人才行,你不喜旁人,那就挑身边的人伺候着。”
说着,国公夫人忽然拉过一个大丫鬟的手,“蓝羽是从小伺候为娘的,与你也算是青梅竹马,日后就拨去伺候你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