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从来都不是慢慢长大。
人,是一瞬间长大的。
只是那一瞬间,需要付出很大的代价。
有些人是失去,有些人是失意,有些人是失望。
失去之后的得到。
失意之后的得意。
失望之后的得体。
这些才是成长的催化剂。
痛苦,是成长的主旋律。
一个人从小到大顺风顺水,一路平坦,毫无挫折,成年之后只会内心脆弱无比,遇到一点点风浪便只会逃避,只会哭泣,只会抱怨。
而一个人从小到大披荆斩棘,一路坎坷,多灾多难,成年之后便是铁罗汉,活金刚,风吹雨打浑不动,只管逍遥在人间。
秦修羽是如此。
此时的西楼,亦是如此。
亲手将秦修羽和那把破损的渊伞一同埋在文武双圣的墓旁后,西楼又找了一块工整的石头,做了一块墓碑,把上面刻上了“伞皇秦修羽之墓”七个字,虽然刻的有些弯扭,但却是西楼作为万灵阁守护这为秦修羽做的第一件事。
随后西楼瘫坐在墓碑前,眼神空洞的望着前方,像是在思索着什么,又像是在放空自己。
嗖!嗖!嗖!
三道身影瞬间出现在了木屋旁。
看到这遍地狼藉,纷纷扼腕叹息,然后目光转向远处三座坟墓和坐在地上的西楼,又赶紧来到他面前。
正是古元、崔止和叶怀。
村长古元看着西楼这般失魂落魄的模样,刚想用浮霄将西楼托起。
西楼却自己站了起来,面容平静,恭敬的道:“见过村长、吹哨人和炎祖。宋司长还没到吗?”
三人看到西楼这番模样,心中更不是滋味。
该伤心的已经伤心过了,该流的泪也已经流干了,眼中再无悲伤与失落,有的只有坚韧和刚毅。
“他应该还在路上,你辛苦了,西楼。”古元轻声叹息。
西楼没有说什么,只是缓缓侧身,露出了身后秦修羽的墓碑,而自己则站在墓碑旁,左手握着右手的手腕置于腹部。
这很像是一个遗体送别会的亲属,在接待前来追悼的人。
古元偏过头与崔止、叶怀对视了一眼,似乎都想到了什么,眼中微惊。
随后从木屋里飘出来了一捆供香,由于秦修羽安葬好文武双圣之后祭拜过,所以自然有这个东西。
古元掏出了六根,给崔止发了三根,给叶怀发了三根。
随后顿了顿,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又掏出了三根,浮于掌心,飘向了一旁。
啪!
一只大手接过了供香,正是徐徐走来的宋问轻。
一副心力交瘁的憔悴模样,叹息道:“没来得及,那群混蛋走的水路……差一点就能拦住扶桑的人,可还是被他们到了公海,坐的潜艇。”
众人喟然长叹。
叶怀眼中闪过一丝红光,几人手中的香全部燃了起来。
三名至灵者,和宋问轻四人,毕恭毕敬的在茶心、夏鼎和秦修羽的墓前鞠了三次躬,虔诚的插上了供香。
敬香完毕之后,西楼也对四人鞠了一躬,起身之后,看着宋问轻,目光严肃的道:“宋司长,唐初和唐组长来了吗?”
宋问轻望着已经恢复了成年人模样的西楼,心中百感交集,嘴唇微微颤抖,终究还是没忍心将王炳死亡的事情告诉他。
脑海里浮现出了当初秦修羽跟自己讲述西楼之事的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