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先驱来了。
他来给他的孩子们讨回公道了。
他不再是一个肮脏污垢的邋遢形象,而是以最符合所有人心中先驱形象的模样出现。
他要干干净净的来,他要光明正大的来,他要和无念者们穿同样的一身白衣,来看看是谁在欺负他的十二位无念者。
高台上的至灵者们纷纷起立,目光没有离开过先驱。
只见先驱微微动了一下自己的眼珠,白少平便瞬间出现在了台下其他无念者身边。
然后先驱就这么一步,一步,走上平台,来到了乔沛身前。
乔沛笔直的站在原地,咽了一口口水。
先驱驼着背,其实比乔沛要矮了半个头,但此时乔沛却觉得此时站在自己面前的是一个擎天巨人!压迫着自己无法呼吸。
乔沛不是不想动,而是他的双腿已经动不了了,不是不想说话,而是他的嘴已经张不开了,不是不想催动灵力,而是全身的灵力都已经被冻结了。
先驱要让刚刚白少平受过的所有折磨,乔沛统统体验一遍。
先驱抬起了手,漫天风雪全部静止。
先驱挥了挥手,漫天风雪瞬间消散。
先驱放下了手,乔沛轰的一声砸向地面!
嘭!一声惊天巨响!!!
偌大的髓钰平台四分五裂!!!
接着先驱单手指向趴在髓钰碎块里面的乔沛。
又指了指高台之上。
乔沛开始不受控制的在地上挪动,脸紧贴着地面,四肢紧贴身体,就这么一边摩擦,一边前行,朝着上高台的楼梯而去,面无表情,眼神呆滞,就像一条人形蛆虫。
路上碰到髓钰块,乔沛的身体会扭曲成非人的角度在凹凸不平的路面上蠕动。
到了上高台的楼梯,乔沛整个身体会折成夸张的几段九十度直角,贴着阶梯而上。
能做到这样,是因为乔沛浑身的骨头,都已经碎了。
直到回到高台,乔沛的手软弱无力的抬了起来,按下了自己座椅上的那盏绿灯。
接着整个人才终于恢复了自由,但也只能趴在地上,动弹不得,不省人事。
先驱站在场中央,环视了一圈。
所有人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可以自由呼吸了,可以自由行动了。
但却没有一个人说话,没有一个人欢呼,更没有一个人逃跑。
只是不断有人,神情慌张,马上手忙脚乱的做了同一个动作。
几秒钟之后。
全场绿灯,尽数亮起!!!
先驱望着周围满满的绿色,没有一盏遗漏,才微微点了点头。
接着先驱又看向了不远处王炳的尸身,眼神凝重,没有说话。
沉默了很久。
但整个大典现场,一直寂静无声,所有人噤若寒蝉,连呼吸都不敢大声。
先驱要让全场之人,向王炳默哀。
这就是艾念阁阁主,先驱之威!
春来我不先开口,哪个虫儿敢作声?
先驱开始环视观众席,凡是被那清澈眼神扫到的人,皆羞愧难当,无地自容。
目光所致之处,无一人敢抬头!
足足三分钟以后,先驱才缓缓张嘴,嗓音苍老且低沉,带着标志性的淮南口音。
“我只是不在,不代表我死了。”
语气不重,但却让所有在场人心中都犹如重锤砸心,身躯一震!
不少人冷汗直流,双腿发抖。
所有人都忽略了,艾念阁不止有十二位无念者,还有这位最强大的潜灵者,先驱。
只是他们从来没有见过,觉得不存在罢了。
许多先前喷过无念者的人,为难过无念者的人,看不起过无念者的人,纷纷惭愧的低下了头,心有余悸,不寒而栗,恨不得找一个地缝钻进去,生怕先驱问责。
连冰宗都毫无反抗之力,自己这种小喽啰岂不是分分钟尸骨无存?
其实这些人心中清楚得很,即便先驱不来,十二无念者今日们所做之事,也没有辱没名声,也没有丢了气节。
这些人其实早就可以亮灯,有一小部分只是抱着看戏的心情,想看到无念者们被拔旗,然后嘲笑几声。
更多一部分,是利欲熏心,为了捡漏,为了名利,他们认为只是多自己一个挑战者,没什么大不了。
可是他们不知道,在雪崩之时,没有一片雪花是无辜的。
先驱继续沧桑开口,语气严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