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骑士一愣。沒想到公主竟敢拒旨。他抹了把脸上的汗。急道:“这可不成。圣旨要第一时间......”
“哼。你敢这般对我说话。”余歌柳眉一竖。她自來手段强烈。那骑士被一斥责。下面的话就不敢说出來了。
“來人。信使大人一路辛苦了。还是先请下去休息一番。有什么等我拿下燕京之后再说吧。”
她挥挥手。已经容不得那骑士再说什么。早有左右将他请了下去。
秦一两在心底叹了口气。
余歌饶有深意的看了他一眼。大声道:“攻城。谁能抢先夺下那正门吊桥。赏黄金千两。封千户侯。”
命令传下。军心大振。
这百年古城。究竟会埋下多少白骨。谁也不知道。
如果白雪心里还清醒着。能够看到这一幕。或许他回想起当日在雁门关里听到的那老人的二胡声。
雁门古关。青苔斑斑。
想当年。金军麾南。半壁河山。
笙歌临安。烟雨江畔。谁人回思黄沙戈断。
轮回百常。茶水悲凉。
红尘间。哀多伤。画眉红颜残。
浪子仰头把歌唱。三唱劝君双泪还。
歌里面唱的。虽然是雁门关。但这杀戮之情。悲凉之意。尤其是雁门关。
自古以來。每一座古城下。都埋藏了无数儿郎的枯骨。也埋藏了无数女人的泪水。
今天。就在燕京城。又将要埋下多少好儿郎的身躯。谁也数不清楚。
“杀啊。”
震天的呐喊。大军如潮水般涌向那燕京城。又如同蝼蚁般的死在那护城河下。
余歌的面上毫无表情。每死一个人。对于她來说。这护城河就浅了一分。每浅一分。她就离那胜利近了一步。
不世的功勋就在眼前。她岂能退后。
旭日东升。越升越高。
这样的攻城已经持续了一个上午。余歌也整整一上午就站在那大旗下。一动不动。
她不动。军心就稳。
就在此时。“报。”又是一声惨呼。大军中从远方跃过來一骑。他口中喊着:“金牌。”
“又是金牌。”秦一两一惊。这才过了一上午。圣上居然已经连下两道金牌。看來事关重大。
余歌面无表情。这次根本不说话。一挥手就将那信使半强押解下去。。
秦一两小声道:“殿下不奉圣旨。这...恐怕不好......”
“将在外。君令有所不受。”余歌冷冷道。
秦一两道:“可...我们总该听听圣上说了什么吧。”
余歌道:“你很想知道吗。”
秦一两道:“王命所在。不敢不从。”
余歌点点头。不再说话。秦一两也不敢再说什么。
攻城还在继续。
临到傍晚时分。余歌又接到一道金牌。这一次。她的脸色难看了很多。整个人也似乎有些摇摇欲坠的。不过她还是不奉旨。继续攻城。
秦一两苦劝道:“殿下。您已经站了一天了。要不鸣金收兵吧。”
余歌道:“继续夜攻。我就站在这里。陪将士们。”
秦一两大骇。道:“夜攻。”
余歌道:“正是。”
秦一两道:“白日里。我们已经折损了近万人马。况且人马也疲倦了。若是夜攻。对我军更是不利。只怕伤亡太大啊。”
余歌道:“我们累。他们守城的也累。我们死人。他们也死人。今天死的人。只因为他们手上守城战器众多。不过就算是燕京城。他们也不可能有用不完的滚石。火油......等到他们器尽粮绝。就是城破之时。”
秦一两一听这话。已经明白余歌这是要用人命强攻啊。自古攻城。无不是十倍人马围城。慢慢耗损。等到哪一方受不住了。才见胜负。绝少有这种不要命的强攻。即便是城门破了。恐怕她的三十万大军也剩不下一半了。
“殿下。万万不可哇。”
“这是军令。”余歌脸上如霜冻。厉声道:“传令下去。兵不解甲。马不下鞍。各营轮空休息。继续攻城。”
“得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