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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子

尉迟见武尧安走过来收起手上的木雕,正色道:“那这么说,圣上是有意要摆脱这些士族势力?直接掌权?” “你说什么?”武尧安突然掰直了尉迟的身子。 她自己怎么就没想到,当今圣上一直被人称赞宽厚仁爱,想必那群前朝老臣也这般想,在那群大臣看来这就是个软柿子。 可柿子再软他也是世子,怎么可能那般轻易被人拿捏。 如今...如今恐怕那位也忍不住了,这废后再立的理由当真是好。前朝没有一个人能掀翻这些人的盘根错节。 但是这后宫却有一位,一位能把朝前宫后都搅的一团糟的人,最后再快刀斩乱麻! “你年纪轻轻又不耳背。”尉迟只觉得武尧安看卷宗看魔怔了,伸手拽了一颗葡萄扒好皮又送进武尧安口中,让她清醒清醒。 武尧安酸的微微迷了一下眼睛,小声嘀咕着:“是了,是了。” 整个江山都是圣人的,那些本该下狱的事情还需要苦心找什么理由?这天子的风向如今不就在她这边?只是这日后风去了自己又当如何? “替冤者伸冤不正是你一直想做的?现在手里有这么个权利,怎么还突然畏首畏尾的?” 尉迟话还没说完,便被武尧安扑倒在榻上“你是天神派来助我的吧?怎么我每次想不透你都能用一两句话便化解了?” 这么一个软糯糯的人趴在自己身上,尉迟有些害羞的别过脸。 “只是提醒一下你罢了,怕你走偏再像上次那样抓狂,我可不想日日熬夜。” 正当武尧安要再次开口,门外想起了大吴的声音。 “大人,大人!” 听到大吴的声音后武尧安从榻上爬了起来,尉迟也一脸正经的坐了起来,两人刚做起来,那大吴便推门而入。 “关门,冷。”感受到冷风武尧安有些不满的缩了缩脖子。 “大人,还是什么也没查到。” “小豆子!” 大吴气还没喘匀,大力也从外面直接破门而入,这次还没等武尧安说话,尉迟便站起身走过去伸手将门关上。 “你也没查到?正好,这些案卷需要你们整理。” “不是吧?我们在外面查了一天的案子,回来还要我们整理这些?” 大力说着有些哭腔,随后转身对着门外跪了下去,鬼哭狼嚎道: “唐大人,你看看现在的大理寺啊!简直周扒皮!唐大人!你睁开眼睛看看啊!” 大力这一嗓子吓得尉迟踉跄着后退了一步,那武尧安却跟没看到一样,直接拖着尉迟离开了卷宗室。 “我们这是做什么?”尉迟问道。 武尧安伸出食指抵在双唇中央,示意尉迟不要说话。接着将对方拽到了马车上。 “先回府上,晚一点要出门去看看杜勒被抛尸的地方看看。” “可是为什么不现在去?”尉迟有些不解,外头看向武尧安。 “现在去什么也看不到,晚点你就知道了。” 见状,尉迟若有所思的点头,没在反驳武尧安的话。 “一天了,武尧安可有查到些什么东西?”太尉坐在棋盘旁伸手将一白子拿掉,问着身后回来复命的侍卫。 “武尧安并没有亲自去查,她在大理寺看了一天的案卷。查案的是她身边的手下。” “没去查?胡图酒肆的伙计打点好了?让他去敲鼓,一定要让武尧安亲自去查这个案子。” 那手下走后太尉看了一眼对面坐着的人,又将一子黑棋拿掉。 “你又何必去让她查呢?万一她真有什么本领,查到你头上,你当如何?” “我堂堂太尉,查到我头上又如何?就说是我手底下守城卫见夜有歹人将其毙命,这种事情又不是没有发生过,哪一次出了问题,更何况那杜勒本就是身负重罪。” “如今朝堂气氛微妙,不是当初可以随意的时候。” 听到这话太尉一脸的不忿,将要落的黑子收回了手中,开口憎恶的说道: “如果我当初要是这般,你的腿又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你又...” 太尉话还没说完,便被屋外水盆掉落的哐当声惊醒。 “谁!” “小的...小的叫李二,今日刚来来到府上。”那叫李二的小厮哆嗦着跪了下去。 透过烛光。他明明看到屋内只有太尉一个人的影子,怎么会传出两个人说话的声音,还有棋子落在棋盘上的声音,就像真的又两个人在下棋一般。 难道...难道这太尉府上真的不干净? “谁让你到西厢的?没人教你规矩吗?” 那小厮看着太尉起身,心中在想着为自己辩解的说辞,谁知还没等他开口,屋子里便传来瓷器摔碎的声音。 紧接着李二便感觉到身后有人靠近,一转头果然看到四个凶神恶煞人,手中都拿着比手腕粗,比人还高的木棍。 李二目露惊恐,跪着向后退,可还没挪动几步,便被几人用木棍交叉着压住。 “埋了,交代管家,下次再放其他人进来,连他一起埋。” 李二看着太尉说完话又在之前的位置坐了下去,伸手将一颗棋子放在了棋盘上,全然不顾门外的求救声。 “何必呢?有朝一日这个屋子的秘密早晚会让天下人知道。” “我知道,但不是今日。”太尉说着手执白棋落子于棋盘上,又将一黑子拿起。 入夜,武尧安换了一身行头,并且也让尉迟穿上了夜行服,两人偷偷翻身上马,到了杜勒被抛尸的地方。 “看样子确实看不出来什么。”尉迟下马,看着被踩得凌乱的雪迹,太过杂乱,除了那一滩冻住的血迹,分辨不出有用的信息。 “顺着周围找找看有没有凶器。” 武尧安说着一边搓着双手哈哈气,一边跺着脚提着灯笼沿着岸边翻找。 “既是抛尸,又没在周围的商贩处找到凶器,那凶器必然是跟着尸体一起被扔了出来,如果没有找到,那很有可能被有心人拿去。” 武尧安说着看到了两步外有一个闪亮的东西,蹲下身将周围的雪刨开,可看到了那物体的全部模样有些大失所望。 “鱼符?”尉迟看着武尧安手心中化掉的雪,将怀中的帕子掏出来扔了过去。 “恩,不知道是凶手留下来的,还是不相干的人掉的,不过也算是个好消息。” 武尧安说着伸手拽住尉迟手臂,艰难的站了起来,指了指另一个方向。 “我们去那边看看,要是没有,那就回府。” 尉迟找了找了一个时辰,最后捂着已经有些冻僵的双手走回武尧安身旁。 “什么都没有。” “回去吧”武尧安说着将手中的暖炉放在了尉迟手中,自己却面色阴沉的翻身上马。 “寺正快些,天冷我先走了。” 尉迟抬头看了一眼武尧安的方向,对方并没有向自己府邸走去,看方向更像是西坊市,这么晚还要出坊? “大人去哪里?”尉迟有些不放心的问道。 “去找故人,你先回府,我今夜不回去了!” 尉迟看了一眼武尧安挥手的背影,又低头看了看自己手中的暖炉,并没有追上去。 武尧安下马后又看了看自己手中的鱼符,如果没记错,她曾经在米拉洛的身上见过。 “小豆子?你怎么来了?听说你当上了大理寺卿?怎么这么闲?”出门送客的米拉洛见到武尧安热情的迎了上去,将对方搂在怀中。 看到米拉洛的笑容,武尧安将手中的鱼符握住,背手放在身后,歪头也跟着笑了起来。 “快宵禁了,你这里竟然还这么多人。” 见武尧安没有坐下来吃饭,反而是向二楼米拉洛的房间走着,米拉洛见状立刻跟了上去。 “你今天好像不是来找我庆贺的,说吧有什么事情。”关门前米拉洛看了一眼酒肆里坐着的客人。 见米拉洛坐到自己面前,武尧安将手中的鱼符放在桌上。 “如果我没记错,这是你的东西?” 看了一眼鱼符米拉洛有些恍惚,但并未想要将那鱼符拿起,反倒是推回给武尧安,伸手从怀中将现用的鱼符拿出 “是我的没错,不过丢了很久,我现在用这个。” 武尧安接过米拉洛手中的鱼符,看磨损程度也已经用了很久,看来她捡到的这个很有可能是被人有意放在那里。 “你今天怎么了?”米拉洛看着武尧安神态有些不解,对方明显是来找自己问话的,但碍于两个人的关系又没有大张旗鼓的说。 “没什么。”武尧安笑了一下,随后解释道:“刚上任大理寺卿,可能事情太多有些疲惫,马上要关坊了,给我开一间房,今夜我就睡在这里好了。” “何必浪费我的客房?跟我一起睡好了。”米拉洛没把武尧安的反常放在心上,贴身搂了过去。 “算了,我又不是给不起房钱,你还是放过我吧...” 看着米拉洛妩媚的腰肢武尧安大吸了一口气,想想两个人第一次睡在一张床上,米拉洛将她搂得死死的,差点没给她憋死。 “你不愿便罢了,自己玩去吧,马上要关坊,我要去打发楼下的客人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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