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夜里,那个被送去慎刑司的宫人就死了,那个宫人死咬着牙不肯说是谁,等到后面就说惠……对,就说了一个‘惠’就没了,那个人就死了。
那个宫人早就被安排得清清楚楚,被抓起来,被审讯。有人早就告诉他要怎么做,他不能继续活着,要是继续活着,难免就会说出其他的话来。死了,倒也干净,也就不能说到底是谁安排的。
惠……惠妃,审讯的人就是这么想的,这样看上去好像很直接。
可审讯的人又没有审讯出其他的内容,便只能如实禀告皇帝。
惠妃跟了皇帝多年,又生了大阿哥。
虽然说这些阿哥还没有开始夺嫡,他们的年纪还小,但是不代表其他人就没有想法。
惠妃年纪渐渐大了,皇帝去惠妃那边的次数没有以前多。饶是如此,皇帝对惠妃的态度还是不错。
这一次,那一名宫人就说‘惠’,就那么没了。
这一字,到底说的是惠妃,还是说的其他人,无从考证。慎刑司的那些人去查那个宫人接触过的人,却也没有查出什么东西来。
“继续查。”皇帝道,“现在查不出来,就是后面查,都得继续查。”
皇帝的神色很不好,那个宫人已经死了,现在也不能说是惠妃还是谁。没有证据的情况下,他这个皇帝想要发火想要责罚人,都不好责罚人。
“嗻。”下人就只能应声。
慈宁宫,皇帝去见了太皇太后,六阿哥正在屋子里敲木鱼修炼。皇帝见六阿哥没有事情,便跟太皇太后说起慎刑司调查出来的结果。
“便只是一个字,倒是不好说。”太皇太后道,“若是有人栽赃陷害……”
不是太皇太后要为惠妃说话,而是这一次的事情,看上去就不大对头。
那个宫人在没有把六阿哥推入湖里的时候,他自己就想跳湖。这说明,那个宫人早就做好了必死的决心,这样的人不怕死,为什么又在死前说出那么一个字呢。
太皇太后想到了这一点,皇帝也想到了这一点。
“那些阿哥的年纪都还小。”皇帝叹息。
“是。”太皇太后点头,“你是立了胤礽当太子,可正如你说的他们都还小。既然他们都还小,那么以后就还有很多变数。”
那些人不过就是想先弄死威胁最大的六阿哥,至于太子,太子出生时没有异象,赫舍里皇后又是早死的。那么那些人就有更多手段对付太子,他们可以等太子长大一些,却不想等六阿哥长大一些。
“他们的耐心,不一定就那么强。”太皇太后道,“先帝子嗣少,你是哀家扶上位的,倒也没有什么争端。而先帝上位时,当时就难了。”
太皇太后想起当年的事情,当年,多尔衮也跟皇太极的儿子争,有不少人都支持多尔衮。后来,多尔衮和那个争得最凶的阿哥豪格没有当上皇帝,倒是福临当上了皇帝。
除了福临,当时比他尊贵的阿哥还有其他人,例如博果尔。
“胤祚要出家的。”皇帝皱着眉头,“也曾在朝堂上说过。”
“那又有什么用。”太皇太后道,“总有人不相信的,总有人认为你不过就是弄个幌子。”
“……”皇帝无奈,那些臣子们就是如此容易多想,他能有什么法子。
而六阿哥正敲着木鱼,他这几年来就想着如何破这个幻境。可是这个幻境太真实了,就像是另外一个时空,他就只能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