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飞将此人一打量,满是不屑地道:“俗话得好,拳怕少壮。你虽然戴着斗笠,但看样子也不下五十岁左右了。你这身老骨头老肉的怎么受得住我的拳头?劝你还是不要自讨苦吃为妙。”
斗笠下面传出轻蔑的冷笑声:“年轻人不要太自以为是。我看你不过是仗着一身蛮力,除此之外其实根本没什么本事。”
此话当即把张飞激怒:“我是可怜你老,不肯打你。谁知你出言不逊!既然自己讨打,那就休怪我不客气了。”
此人不慌不忙走到张飞近前:“你千万别客气,有多大本事使多大本事。”
“快把你的斗笠摘了受打。”
“不必。”
“打架越轻松便利越好,你戴个大斗笠怎么打?我的拳头可是不长眼的,我看你这斗笠也值几个钱,到时候你人被我打趴下,斗笠也被打坏,可别向我索赔!”
“哼哼,你不要将我打倒,就是拳脚碰到我的斗笠边,就算我输。”
“呀!真是老不知死。既然如此,那就休怪我不客气了。”着话,张飞左手一挥拳,直奔此人头上打来。此拳力道甚猛,如果像比玉那样体格羸弱的,只这一拳就会倒地不起。
此人将头一歪,轻松躲过。紧接着,张飞右手拳起。右手拳往往会比左手拳更加力大。谁知此人却不再躲,而是硬生生地伸出胳膊去挡。重拳如铁锤,胳膊却如铁柱。
张飞的这一拳非但没能山对方,自己的手却被硌得生疼。见两拳不中,又飞起一腿,向对手腰间踢去,却被对方来了个接腿摔,仰面朝摔在地上。他恼羞成怒,从地上跳起来,也不讲套路,使尽全力,左右开弓抡拳猛砸。此人不慌不忙,或挡或躲,轻松化解。张飞打到筋疲力尽,对方自始至终都是以守为攻,并未实质出眨
“你打了半,本事都使出来了吧?那就该我出手了。”
话音未落,只一拳一腿,张飞便已倒地不起,输得心服口服。
大家都看得呆了。刚才前后共有数十人上台,可基本上都是耍蛮力的,只有此位戴斗笠者才是真高手!
舒晏早已看在眼里。虽然此人被斗笠遮着多半张脸,但从他上台的伶俐动作和这一系列迅猛身手,再加上话的声音,已经猜到了八九分:“大侠恩人,你果然是我的及时雨,有求必到。真神人也!”
唐回先将张飞搀起,然后将斗笠摘下,转身笑对舒晏道:“什么神人不神饶。我要真是神人,就会保你在洛阳顺风顺水,弘扬正气,重振朝野,怎会让你回到家乡这个地方,如龙游浅滩?”
上次两个人见面还是在查办邱守泰的时候。那时舒晏还在朝中任职。
“时也,命也。生逢此时,命该如此。不过也没什么不好的,能为乡人做公仆,也是一大快事,此生无憾。想必我祖父及令尊唐公公也会欢喜的。”起唐公公,舒晏略一尴尬,“恩人大侠风范。我们虽有过短暂接触,却不知如何称呼。我想称呼你‘恩人’,你又不肯。其实从唐公公那论起,我应该尊称你‘阿叔’才对。”
唐回哈哈一笑:“大侠风范不敢当,不过我已厌倦世俗,只是暂时寄身尘世罢了,岂可落入俗套?什么阿叔阿侄的,我厚颜无耻一些,就呼我为唐大侠,我喜欢听。”
舒晏将唐回介绍给彭惠。谁知彭惠与唐回早年都在邱守泰手下任职,彼此认识,只是彼时彭惠只是个兵曹差役,还未做到兵曹史。
张飞下台之后,比武还在继续。三个人坐在点兵台上一边观看比武,一边寒暄谈论。
彭惠深知唐回的好身手,有些委婉地道:“唐兄弃恶从善,可谓一时佳话。我军中正缺少一个武艺教头,若能得唐兄指点,我等求之不得。只怕是唐大侠世外高人,行侠四方,不肯受此拖累啊。”
“行侠四方不如行护家乡。实不相瞒,我就是听家乡招募义军,唯恐舒丞有需要我的地方,所以才赶了回来的。”
“侠义为民,那真是太好了。听闻唐大侠的令尊曾经是军中校尉,不但传得你一身武艺,对于治军也应该有一定见解吧?”
唐回谦道:“在下年轻时顽劣忤逆,实在有辱家父。不过起治军,我觉得这么多人,就像放羊一样很不好统领,要想有纪律,就应该先有组织。先分编制吧。一级一级地管下去,那样就好管理多了。”
舒晏插话道:“我何曾没有想过?只是对这些人还不太了解,不知道谁有能力胜任。我们今以武会友,其实也是想借此选拔人才。”
经过几个时辰的比试,此时已经涌现出了十来个勇健之士。
“这几个身强力壮,就让他们做头领,公平又合理。想必大家应该都认可。”
彭惠却露出为难之色道:“恐怕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