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神厨”这个称谓,小默也不谦虚,欣然领受,“你才知道啊。”
比玉家里虽然每天都吃山珍海味,但他早就吃腻了,正想换换口味,便道:“那太好了,小默兄,你既然有这等好手艺,为何在这里跟那个穷小子受罪?不如去我家,专门为我和我父母下厨,我父亲给你多少钱不算,我每个月另给你一万钱,而且还山珍海味随便吃,你看怎么样?”
“你看本公子像是缺钱吗?”
“不缺钱你们怎么只吃韭菜和鸡蛋?”说到这里,比玉突然想起了什么,一脸坏笑道:“这两样东西可都是壮阳之物,你们两个和我一样都年纪轻轻的,又没处发泄,早晨还不得硬的难受,一柱擎天?”
“什么是壮阳?哪里硬?什么一柱擎天?”小默作为一个未出阁的黄花大闺女,当然对此全然不知。
“你真的不知道?难道你早晨从来都没硬过?”比玉以为小默在装糊涂。
“废话,我从来都不知道哪里硬过,也不难受。”小默还是一头雾水。
“装什么装,男人长大了,这种事不丢人,如果没有那个现象,就说明生理有问题呢。”
不知什么时候,外面的雨已经停了。小默还是不懂,正要再问,却见舒晏推门回来了,虽然刚下过雨,但是尚书台至廨馆这一段路,全部都是砖石铺就,相当平整,一点也不泥泞,只是沾湿了鞋底。舒晏在门口跺跺脚,抬头一看,屋里多了个人,“呀,这不是施公子吗?你这豪门世家子弟今日怎么光临寒舍啊?”
比玉冷笑道:“也别这么说,虽说我出身豪门,但论官职,你的尚书郎与我的秘书郎相比,品秩相同,但地位却稍胜一筹。”
舒晏也哼一声说:“你也别这么说,虽然尚书郎比秘书郎高一点点,但是谁都知道,尚书郎每天都在忙乱,而你们秘书郎整天清闲无事,且现在皇上有意打压尚书台,抬举你们中书省、秘书阁的意思,所以你们士族子弟往往更倾向于秘书郎的。”
比玉听后得意一笑:“我今天来,不是跟你讨论这些的,而是想跟你要两样宝贝,不知你肯不肯给?”
“施公子真是说笑话,我一介寒门,哪有什么宝贝?”
比玉不慌不忙,用手指指旁边,道:“舒尚书郎,谁不知道你有两卷上古天书和一个现世神厨啊?”
“你说的是这个啊,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乐经》绝不会给你;至于小默兄,你要征求他的意思,你那里是金窝银窝,他想去跟你享福我也决不阻拦。”
“什么?”小默听后火冒三丈,“好你个舒晏,你宁可舍弃我,而不舍弃这竹简,原来在你心里,我竟不如一本破书?你信不信我把它毁了?”说着,把竹简拿到灶台下,竟要烧了。
“千万别。”舒晏和比玉都吓出一身冷汗。
舒晏也是无意中随口说说,没想到小默却发火了,忙解释道:“我没那个意思,小默,我的意思是,咱们两个虽然是结义的好兄弟,但是怎么说也是两个独立的人,你的事当然要问你了,我怎么好做主。而且最主要的是——我知道你是不会去的。”
小默听了,觉得也有道理。虽然他还余气未消,但竹简总算是保住了。比玉见他们两个一会儿吵一会儿和的,有些不耐烦:“舒晏,小默的事以后再说,我就问你要《乐经》,你给还是不给?”
小默被惹了一肚子气,正没处撒火,遂把矛头指向比玉:“呀,没教养的东西,没见过跟人家要东西还这么横的。”
比玉不想惹小默,还是对准舒晏,舒晏道:“也罢,你既然这么理直气壮,那你就给我一个正当的、理直气壮的理由,我或许会把《乐经》给你。”
“理由当然有。你也应该知道,《乐经》乃是孔圣人校正的六经之一,已经亡佚几百年了,天下读书人无不为此扼腕叹息。由于它的亡佚,更导致天下乐理失和、律吕失真。这么重要的东西如今重见天日,应该普天同庆,应该献给朝廷,由朝廷发扬光大,怎么能留在私人手里孤芳自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