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仔细再看，那双黑色瞳仁仿佛深不见底的深渊，面无表情，没有属于人的生气，只有冰冷的死寂。

“如果一开始遇见的是你，事情一定会简单很多。”

她语气冰冷，声调甚至没有任何起伏。

闻言，云知意气急败坏的瞪过去。

“你是谁？”

虽然感觉像废话，但林素影还是忍不住问了。

“四九。”

妖？

还是灵？

林素影看不透的四九，而且她一出现，方守真和云知意立刻有种被死死压制的感觉。

四九眼里也根本不看方守真和云知意，只毫无感情的看着林素影，“如果你愿意跟我契约，我可以让你成为天道。”

云知意瞪大眼睛，挣扎着怒吼，“你休想过河拆桥！你别忘了你跟我是分不开的，没有我，你什么都不是！”

四九依旧没有理会云知意，一瞬不瞬的看着林素影，等她回答。

林素影下意识的想要后退，在四九目光的注视下，她有种被看透一切，毛骨悚然的寒意。

此时四九有意抛弃云知意跟她合作，云知意又说她跟四九是分不开的。

那刚刚四九为何不让云知意干脆夺舍她，到时候不就等同于跟她契约吗？

除非，四九发现她留的后手。

林素影眼神微亮，反倒不怕了。

她有恃无恐的靠近云知意，像一个冒着热气的肉包子，不断挑战着云知意这条饿犬的忍耐力。

四九未动，依旧看着林素影。

林素影问，“怎么跟你契约。”

“林素影你休想，我不放她谁也别想契约她！！”云知意慌了。

四九闻言转头看向云知意，目光冰冷。

“杀了她便可。”

云知意赶忙道：“林素影，大荒就要毁灭了，我知道唯一的出路在哪，我知道的比她更多，我可以救你，甚至救你们所有人，把你的身体让给我，我可以留下你的真灵意识，将来给你找一个更好的身体。”

面对云知意的狗急跳墙，四九依旧面无表情，未曾出现丝毫紧张和慌乱，就像一个没感情的存在，不在乎任何事。

林素影假装思考，“你说的好像很有道理，那就让你夺舍吧。”

正说着，林素影猛的对着云知意抱去，一直默不作声的方守真好像就等着这一刻，趁着云知意和四九不备，一把将她们推入林素影体内。

云知意反应不及，再加上她原本就想要夺舍林素影，再被方守真一推，立刻就进了林素影体内。

如云知意所说，她跟四九分不开，所以四九也化作一道红色烟雾被带入林素影体内。

最后消失之前，四九那冰冷的黑瞳跟林素影对视了一瞬。

平静，毫无波澜。

林素影心头一震，表面上都不想云知意夺舍她，实际上都要让云知意夺舍她。

谁是蝉，谁是螳螂，谁又是黄雀，她也不确定了。

整个局，好像一开始就是方守真和四九的博弈，她跟云知意一样，只是他们各自定胜负的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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