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我的话,下面又议论开了。
“一万呐。这么多啊?”
“一万算个鸟,我们是骑兵,再多也不怕。”
“这是去攻城,不是野战,骑兵是起不了作用的。”
见他们仍在议论,我大喝道:“停。”队伍立刻安静了下来。
“张梁的三万骑兵,七万步兵,共计十万叛军,不日即到迺城。”我故意一字一吐的道,就是要让他们听清楚,让他们知道我军面临的困境。此仗要想胜,没有高昂的士气,干脆退兵算了。
骑士们又是一阵议论,听的出来,多数人是惧怕的。但是,我相信,他们之中总有不怕的。
“不就是十万鸟匪,有何好怕的。”声如巨雷,能发出这声响的自然是非张飞莫属。他向中心数步,吼道:“俺与哥哥被一万鸟匪困于城中,身边一共只有三十六人,其中还有十人重伤,不能战斗。俺们照样痛杀鸟匪,夺回城池。如今这里有三千骑,奈何惧他区区十万鸟匪?”
“不错,区区十万鸟匪,我屯骑营士兵怎放在眼里,怕的就是孬种,滚回家睡娘们去!”这番粗俗之语,正是出自李浩之口。也正是这粗俗之语,激起了众骑兵的同仇敌忾、不畏强敌之心。
“怕的是孬种!”
“对,屯骑营不留孬种。”
“汉军威武!”
“汉军威武!汉军威武!”呐喊声随着狂风肆虐四野,又如雷鸣般震响大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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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时上下(北京时间23:00),无月星稀,整个大地沉寂在一片灰暗之中。
邓茂与我率着斥侯分队摸黑悄悄临进巨马河。驻足在一处夹谷前,骑队则是在一里外休息。
“前面就是巨马河谷。”邓茂低声说道。
“奇怪了,这里地处华北平原,刚才还是一片小丘陵。怎么到了这里就是悬崖峭壁、百丈河谷了?”我压低声音问道。
“听这里的老村长说,这里本来就是小山脉,一千年前突然就有了这条巨马河,由于河水量大流急,对所经山地切割作用强烈,所以形成两壁陡峭的峡谷,才有了巨马河谷的百里画廊。”
“这么说,河谷有百里长?”
“是的。由此向北百里都是十数丈高的河谷,而且谷下水流湍急,暗焦丛生,不能行船。再由此向南数百里,地势较矮,又不能架设浮桥,而水势不减,湍急异常,所以渡船十分困难。从广宗到蓟县,如果是沿下游往东过河,就得绕好几百里。经迺县过这座浮桥,那就省事的多。”顺着邓茂手指方向看去,果然,前面数十步外有个长长的黑影直掠河谷。
“就前面那座?”
“是的,这里两边陡崖向中心无端伸出数丈,才使十几丈宽的河谷缩为四五丈。这才容易架设浮桥。整条河谷只有这里能架桥。过了前面的浮桥,再行六里就是迺城了。”尽管巨马河的情况与我先前想像的有很大出入,但是迺县的重要军事战略位置不减反增。看来只要守住迺城,叛军是万万过不了巨马河的。
“若是烧了这桥,不就一了百了?叛军就得乖乖的绕道走了。”汪老五道。
“没这么简单吧?听邓茂说完。”我感觉这其中必有奥妙,否则,多日前邹中侯不可能没有想到烧桥断路。
“这就得从一个传说说起。”邓茂紧张的哽咽了一下口水,仿佛下面要说的话十分不可思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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