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决定,让南蛮骑兵打第一阵!我军在南蛮身后严阵以待!”兰西顿了顿:“最坏的情况,若南蛮图谋不轨,同哥方人合兵,也不过是让对面多了几百骑兵,我军仍有优势将其一并消灭!若南蛮用心打仗,我们就随后压上剿灭这支敌军先锋,顺便考察一下南蛮的战法!”
“本王觉得,南蛮不会吃饱了撑的跟什么哥方蛮子联合”兰西顿了顿,没有主动提起暂时割让半岛的事:“此战顺利的话,咱们的国土便能大半收复,甚至还有余力敲北面的哥方主力一棒子!这一战后,哥方人起码今年,便无力南下了吧?”
……
旭日照大旗,马鸣风萧萧。
兰国终于有了消息,很快,大量的给养送至军营,就一个条件——尽快上战场同哥方骑兵交战。
因此,我们便来到了面前的战场,前方是尘土飞扬的哥方骑兵本阵,后方是约3000人的兰军主力——除留1000人守城、2000人防备其他方向,剩余的兰军主力尽数调往这个战场。而哥方人在同兰军主力兜了大半个月圈子,并焚掠了黎城周边大量部落、赚的盆满钵满以后,也厌倦了流窜的日子,看到这个战场兰军数量不多,仅比自己多数百人,于是便全军集中于此,妄图一举击溃这支主力。
我摩拳擦掌想要参加冲锋,把寇齐和元丙吓得几乎要跪了。最终,不理会我幽怨的目光,他们俩带领绝大多数战士上了前线,仅留我和七八名战士看管剩余1000多匹马。
天气晴朗,正午的日光温暖而不刺眼,正是适合厮杀的好时节。尼国骑兵军团历史上的第一次骑兵对冲即将开始,为这一天,我们准备了太久。
在大圣山盟初次运用,随后又进行过多次演练的“突骑战术”——当年卫青和霍去病手下汉军曾用过的、无往而不利的战术,即将在几万年前的战场上“复现”。我军以二百骑为一行,排成三行横队,直直向着哥方军大阵冲撞而去,骑兵左右之间间距不大,约一个马身的距离,整个大阵如墙而进,前后两排骑兵之间间距也尽量缩小,前一排未解决掉的敌人便交给后一排,间距缩小能够使敌骑没有充足的时间调整动作,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被挑下马。
在后世的近代,演化出了同这个战术非常类似的战术,并有一个非常拉风的名字——墙式冲锋。
当马鞍发明之后,全球的游牧民族都获得了强大的战斗力,在未来的千年内压得全世界的文明抬不起头。华夏开启了长达千年的血泪对抗,五胡乱华、安史之乱、辽国南侵、靖康之难、土木之变,以及两次亡天下,无不是中原政权的以血肉之躯拼命对抗北军的铁蹄。而西方世界同样饱受其害,可萨人鞭笞大食、塞尔柱人马踏拜占庭,蒙古人横扫东欧,农耕帝国在马队面前要么损失惨重,要么身死国灭。
因此,在近代,西方各国发现,以训练步兵方阵的理念训练骑兵,通过严酷的纪律约束,令奔跑的骑兵军团组成方阵冲锋,在狭窄的战场上形成以一对多的效果,对于发挥农耕民族的纪律性和装备优势有着极大效果。同时,墙式冲锋改变了此前在战场上骑兵稀稀拉拉冲锋的一对一对决,拉平了农耕骑兵与游牧骑兵之间单兵技战术的差距——农耕骑兵可以不用要求一对一击败对面自小在马背上与天地人兽斗的强大对手。
而华夏由于军事典籍中细节记载的缺失,早在炎汉便形成过的,被证明对抗匈奴骑兵极其有效的突骑战法,却渐渐被遗忘。以至于后来,不是形成宋军、戚家军那种笨重的、高消耗的重步兵、重车兵军团“以步制骑”,便是形成岳家军、明军家丁那种极难训练的、几乎能同游牧骑兵一对一对抗的“特种部队”,这两种办法对于中原政权来说,都非常不经济,养上几支军队便很容易拖垮了帝国的财政。最终,在航海时代的曙光来临前夕,中原文明倒在了关外势力面前,闭关锁国三百年,错失了人类史上的第一波快速发展红利。
而最终发现墙式冲锋密码的欧洲军团,则渐渐取得了对游牧民族的优势——哥萨克在波兰翼骑兵的马刀下四散奔逃,沙俄人和瑞典人的骑兵冲锋再也撼不动普鲁士骑兵分毫,打遍欧陆骑兵无敌手的法国的胸甲骑兵,在滑铁卢战场上竟变成了对冲英军燧发枪横队的消耗品。不再受到游牧骑兵亡国灭种之危的欧洲文明,成功搭上了大航海时代的快车,成为现代文明的主要发源地。
在这个时空,在又一次面对游牧骑兵时,我决定效法“先贤”,用后世的战法给他们好好上一课。
气势如虹的尼国骑兵,像刺破青天的巨阙剑,向着五倍于己的强大敌人直直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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