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前傍晚……
最后一批骑兵和物资已全部登陆完毕,海滩上人喊马嘶,已经搭建起了一个巨大的营地,中间是几间木屋和长长一溜马厩,四周则环绕着上百个帐篷。由于时间、人手双紧张,最外层的营墙和壕沟均未修筑,只是将三支侦查骑兵远远撒出去五、六里,一旦发现敌人行踪便飞马赶回报信。
在500名战士、500多名民夫/船丁、700余匹马来回忙碌了足足五天之际,大圣山盟那边仍未有一丝动静,无论是士兵还是百姓,从未发现在他们的领地深处,有一股敌人已经站稳脚跟,正要向其发起一场凌厉的攻势!
果然,当严青眼、古新、海宁他们三路出兵后,大圣山盟已经疲于奔命,根本无暇顾及自己领土内部可能的变数。而这,便是本次行动最大的机会,也是我所期待的最好的结果。
严青眼他们干得漂亮!
当然,也要感谢我们的“盟友”兰王兰西和比埃尔,毕竟他俩足足“帮”我牵制了大圣山盟的五个部落。
今日全部工作早早完毕,我令全军,包括民夫在太阳刚刚下山之际便立即休息,除留最少的篝火和岗哨外,整个营地尽可能地静默——最后一晚上,可不能出什么变故!
一夜平安,当初升的朝阳映照在整个营地,涨潮的海水肆意地拍打着船只停泊的岸边,发出欢快明亮的涛声。随着一声号角,士兵们陆续从帐篷中走出来,精力充沛地走向武器库和马厩,然后整装待发地按照小队划分,站在整个营地的北面空地上,等待我的战前动员。
稿子是早就写好的,我站在台上,静静地望着下面肃立的大军——一支远超这个时代的强大武力,一支节节胜利、令行禁止的优秀部队,他们翻山越岭、跨洋隔海地来到陌生的、充满敌意和未知的领土上,用自己的鲜血和奋战,为尼安德特族群打出一个长久的和平。
牛飞就站在我的身后,同我一起为全军作战前总动员:
“忠勇的战士们,我们已经来到敌人的领土上,敌人的后背,已经完全地、没有任何防备地像我们敞开!一下,只要一下,我们就能用手中的矛将他们刺翻,让他们在我军的马蹄下匍匐颤抖,让他们从今日起,再也不敢对我们,动一根指头的心思!”
“从今日起,整个大同盟将沐浴在和平的阳光里,北面的敌人将再也构不成任何威胁,你们的亲人、家人、朋友再也不用在炎热酷暑或呵气成霜的时节在大神山里苦熬,再也不用在前线同敌人流血、拼命!勤劳肯干的我们,将拥有更多的城池、牧场、牲畜、财富。所有的这些,就在今日你们的身上成为现实!”
“兄弟们!拿起你们手中的矛,骑上身边的坐骑,目标——北面大圣山盟核心部落!”
“出发!”
500名骑兵牵着坐骑、拿着长矛缓缓出发,后面还跟着200匹马专门驼运食物和甲——所有人包括我均是牵马步行,我们要尽可能地保留坐骑的体力,以备关键时刻的冲锋。
其余的民夫则继续加固营地,在四周砍伐树木,争取尽可能多修筑一些营墙。
大军开出山坳,没多久便碰上一个散居的部族,大约有几十户人家组成一个类似的小村落。我率领100名骑兵上马,以最快速度包围整个村落,其余人继续缓缓而行。
小村子像水滴落入蚁群般四散奔逃,很快便被我们骑兵的矛尖逼回村中,躲入各自的帐篷瑟瑟发抖。一名看上去是“村长”的老人颤颤巍巍地找到“来犯”骑兵,并被架着扔到我面前地面上。
我低头审视他,跪在地上的老人浑身瑟瑟发抖,显然从未应对过此类情形——自己以及全村人的性命完全掌握在敌人……尤其是“南蛮”手上,这样的恐惧感换了谁都一样。
我令牛飞上前扶起他,并尽可能地做出一副“和蔼”的样子,问道:“老人家,请问弗比斯统帅的驻地怎么走?”
村长大吃一惊:“你是大圣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