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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胡定欣的威胁,朱博的回应是忽然嘲讽笑了一声;”说起来,我倒是有一件事情想跟舅舅说。舅舅您说,父皇正是盛年,我若是有太多势力支持,会不会被父皇忌讳?可若是胡家倒了,徐家又不是我正儿八经的外家,你说父皇会不会觉得这是好事儿?父皇之所以按兵不动,是否也是因为这个缘故?”
胡定欣面上一下子凝固了,最后便是猛然狠戾的一眯眼睛:“这么说来,殿下是真要让胡家灭族不成?”
“灭族倒是不至于,但是我所受的苦,却是要让胡家人都仔细的体会。”朱博轻笑一声,面上却是愉悦惬意的,仿佛他已经是瞧见了他想看的情景。
胡定欣拂袖而去。
朱博却是毫不在意。
倒是朱礼有些头疼——朱博这般,倒是和胡家彻底结了仇了。这下倒是好,越发的不好收场了。而且朱博那些话,他倒是也都一字不漏的知道了。心中的复杂却是可想而知。
胡定欣最后还是求到了朱礼跟前。
朱礼想了想,却是没见——这个时候见胡定欣,他也是不好开口说什么不是?胡定欣真求他了,他是答应还是不答应?
闹到了这个地步,朱礼头疼了,这日晚上便是将心底的烦恼都说了。
杨云溪倒是忍不住有些想发笑:“这下可好,纵容孩子倒是给自己惹了一身麻烦。不过这事儿……倒是真有些麻烦。要我说,胡家人真死完了都不能弥补太子……可若真胡家的人都死了,别人将来总觉得太子太过残酷冷漠了。”
毕竟胡家人且不说是朱博的外家,只说朱博毕竟只是瘸了一条腿,可胡家上下是多少条人命?而且朱博那手段……也的确是太过阴鸷了。
“若护着胡家,只怕太子心里又该难受了。”朱礼叹了一口气,揉了揉眉心:“太子的心思太过内敛,真真儿的也是叫人有些头疼。”
“要不给他找些事情做罢。再叫人慢慢的开导着,总有一天他也就想明白了。让胡定欣也别再将子子孙孙往外送了,在京城里头,太子还不好太过,也施展不开。可除了京城……”杨云溪想来想去最后也只想了这么一个法子:“不是说有个贪污案子吗?就让他跟着一起去吧。我记得你这次派过去的那个御史倒是十分的有性格。办事儿也妥当,关键是听说孩子教得好——”
“那也不是他教的。不是他夫人教的么?”朱礼闷笑一声:“那我总不能叫他带着夫人一起去罢?”
“那我悄悄的递个话出去罢。”杨云溪白了朱礼一眼,知道他的意思:“也就是看在了太子面上。只盼着太子能想明白才是。”
朱礼果然将朱博派了出去。杨云溪这头怕朱博想不明白朱礼的一番苦心,到时候说不得转头过来还要记恨朱礼,当即便是又将徐熏进宫来,而后将这事儿说了一说,让徐熏点一点朱博。
该做的都做了,朱博最终成了这样,倒是也就不是她能控制的了。
朱博出京那日,自也是来和杨云溪道别了。看着朱博仍是和以往那样,杨云溪便是忍不住叹了一口气:“太子若是心里难受,也不必强撑着。有些事儿……到底是发生了。虽说不该往心里去,老是惦记着。可是谁又能轻易做到呢?此番出门,倒也不是真想叫你做什么事儿,不过是去散散心罢了。另外也想一想有些事儿是不是该缓和缓和。你父皇也是一番苦心。”
朱博微微有些动容,末了又叹了一口气:“母后的意思儿臣明白了。说起来,那日与母后说那些话,儿臣却是不该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