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喘吁吁跑来的王子胜还未站稳,肩膀上就架上了一柄寒光四射的长刀,吓得他亡魂大冒。
“别、别、别,我是王家人,都太尉统制县伯王家的人!我与你家大人乃是姻亲……”
王子胜膝盖一软差点跪在地上,好不容易才硬撑着挪到了贾琮跟前,勉强挂上长辈的姿态,不满的说道:“琮哥儿,你惹下大麻烦了。听我一句劝,赶紧把崔知府给放了……”
“伱谁呀?”
贾琮瞥了他一眼,然后恍然大悟:“本官想起来了……”
“是啊,琮哥儿,我是你王家叔父!”
王子胜以为贾琮是真认出他了,欣喜的正要继续说,不料贾琮当即一鞭子甩了过去,在王子胜的肩膀上狠狠打了一鞭。
“牛千户,这就是假扮我王叔父的人。假传消息、延误军机,拖下去跟崔玄烨一起沉河!”
王子胜这人虽然没有当官,可他有一个当京营节度使的哥哥,认识他的人自然并不会少。
牛犇作为太上皇刘济的心腹之一,自然也认识这位王伯爷之弟。不过他这会也假装不认识,沉默的领命。
片刻后板车上又躺了一个堵了嘴巴、捆好绳子的人,崔玄烨终于有伴了。
……
四百多首级,垒成京观规模真的不大。
主要是石灰消毒驱蝇虫耗费了时间,午时三刻时,城中士绅高门、豪门富户、有功名者数百人加上上千百姓具已到场。
京观骇人,可人群却觉得不如护卫在贾琮身边的羽林郎令人惊惧。
筑京观的官吏浑身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气味,可他们不敢提出去洗漱的要求。
百姓们乐的看这群狗官受罪,纷纷小声议论。再加上板车上躺着的两人,今早发生在城门前的故事早就有各种不同的版本在城中传开,令淮安府的百姓过足了看戏的瘾。
“本官龙禁卫千户贾琮,看到本官身上的飞鱼服了吗?天子御赐,专门为民除害!”
战驴大宝配合的高亢一叫,将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贾琮长鞭指着散发着死亡气息的京观,肃穆的说道:“匪寇,禽兽也,畏威而不怀德。今日本官奉命用昨夜斩杀的四百余水匪首级立京观于此,便是警告那些残害大夏百姓的匪徒,大夏将士是老百姓的后盾,大夏朝廷会为老百姓做主,大夏天子的光辉将恩泽每一位忠心大夏的人!”
“威!威!威!”
五十名羽林郎用刀身拍打着胸甲,齐声高呼。
贾琮向北方高高拱手:“天子圣明,离京前曾赐我父金令,三品以下官员不法,可先斩后奏。淮安府知府崔玄烨延误军机,致使昨夜羽林郎未尽全功,让大量水匪逃脱。今日本官便以军法处置崔玄烨,沉河处死!”
呜呜呜……
板车上的崔玄烨瞪大了眼睛,费尽力气挣扎。
可惜贾琮的命令已下,牛犇更是根本不理会贾琮假传圣旨的事,让手下的人赶着马车就往运河边上走去。
原本还想擅动百姓闹事的士绅豪门,在见到贾琮手中的金令和始终低着躬身的淮安府官吏,哪里还不知道这会最好装哑巴。
没一个人站出来为崔玄烨说话,眼睁睁看着马车载着两个捆绑结实的人往运河边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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