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奶捂着胸口,脸色惨白的坐在门槛上。说不清是绝望还是失望还是什么,反正表情很复杂。
办完事,敖江也懒得再留下去,谢过陪他兄妹处理这些杂事的朋友们,领着妹妹坐上早就等在旁边的车,再不回头的走了。
等到人走完了,老村长才端着一张没有表情的脸来到敖老太跟前。
“这就是你想看到的?你老头子要是知道你这么干,怕是得从坟墓里跳出来掐死你。”
敖老太脑袋抵着门,一声不吭,脸色灰败得像个将死之人。
三兄妹在镇上停留了一天,把户口迁移的事情办妥之后,打算直接去县城里住几天,等到将他们爸妈的骨灰下葬后就回去南边。
晚上,敖海敖江在镇上的饭馆包了几桌,请了今天帮忙的那些同学朋友过来小聚。
这一别估计没有三五年不会再回来了。县城里他父母的墓虽然有公墓管理照管,但也希望这些学生朋友有空的时候能去看看,陪他们爸妈说说话。
一群人正吃着,有人匆匆跑过来,说敖芬跟她男人和婆婆在家里打起来了。
“敖芬从二楼掉下来,腿都摔断了,现在在镇上卫生院,她婆家没人管她,说什么死了活该,还说她就是个丧门星,下不了蛋的鸡啥的。”
敖江表情淡漠的听了几句,摁住了大哥。
“怎么,你还打算去帮她出头?当初她怎么对小妹的你忘了?既然是她自己选的男人,好也罢歹也罢,她自己承担后果。”
敖海苦笑着点头,“我知道,我就是……”
“你就是心软,跟个圣父似的,神爱世人是吧?”敖箐白了大哥一眼。
其他人也劝着,让他别去,没得沾一手腥。
这边正闹着,派出所的民警找了过来,看到敖家三兄妹,想都没想就要他们去镇卫生院看看敖芬。
“你还是别让我去的好,我怕我去了,三两句激得她自杀,你说我有罪呢还是无罪呢?”
敖箐筷子一放,“我知道你们警察同志是职责所在没办法,但是我们跟她又没关系,你找她家里人去啊。她爸妈,她兄嫂,轮不到我们出头。”
被软钉子顶回来的民警看了一眼不为所动的众人,也没办法,只能叹口气转身去联系敖家其他人。
在镇上的敖家亲戚也有,可一听是敖芬的事儿,没一个愿意帮忙的,都叫找她爸妈去。
跑了一圈,民警回到派出所,坐下就开始叹气。
“我跟你说的吧,叫你别瞎忙活,肯定没人愿意帮忙照顾她的。你不信,现在咋样?还是通知她父母过来吧。”
老民警摇头叹气:“你们是年轻人,不懂村里人把先人的墓看得多重。他们几个就算打死打活,在村里人看来也就那样,外人不会多说半个字。但千不该万不该,敖大父子不该去动人家爸妈的坟。谁家里没个长辈墓葬?得罪了人,人家就给你先人的墓毁了,你再去毁对方先人的墓?这闹起来会出大事的。”
“就是啊,我都不明白,敖大一家到底得恨敖箐家到什么程度,才会想着去把人父母的坟给毁了?”
“听说是因为当初征兵的时候,他们三个都去了,结果敖海敖江过了审,敖大家的敖山没有过。后来敖海不是转业分配了工作吃了皇粮嘛,还把他妹子的工作也解决了,这不,嫉妒了呗。觉得是因为敖海父母墓地风水好,影响他家了。”
办公室一群人听完整个人都呆了。
“这也能怪到人家父母头上?神经病吧。”新分来的小民警忍不住吐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