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海边,夕阳映照在海面上,荡起粼粼波光,如同碎金撒落。
罗家两姐妹掐着饭点离开施婉宿舍,过了一会儿,施婉端着一盆脏衣服去了宿舍前面那排水池。
她住的这个老房子很破旧,之前还住了两三户人,从施婉搬过来后,这几户前后脚都搬走了。
他们这个镇的居民原来绝大部分都是外地人,本地人多在渔村有房子。
像这种破旧老屋,都是没主的,归国家所有后,划拨给镇上的单位充当职工宿舍。
这一年多,镇上打算把贫困户劝上岸,就在镇子后面的空地划了好大一块,分下去当宅基地。顺便各单位也要了一块地来建楼房。
毕竟这种木瓦结构的老房子现在多处都需要维修,甚至有些梁柱都朽了,得推倒重建。
反正都得修,还不如修楼房,入住的职工多一些不说,楼房听上去也高端洋气。
就这么着,一个多月时间,这栋偏僻老房子就剩下施婉和渔业局两个男青年在这里住了。
施婉住的东屋,那俩住西屋。中间隔了花台和水池,平时互不打搅。
衣服洗完,天色差不多快黑透了,那俩还没回来,估计是跟着渔业局的船出海去了。
施婉左右看了眼,端起衣服往屋后走,晾衣服的竹竿就架在屋后面。
这老房子以前不知道是哪户大户人家的偏院,三排三通屋整整齐齐排着,晾衣服的地方就在二三排通屋之间的空地上。
施婉放下装衣服的盆,伸手摁着肚子,借着光线昏暗的机会,跑到了三排通屋最右边那间房跟前。
她动作麻利的取下门楣旁边那块砖,露出个黑乎乎的洞,伸手进去摸了下,松了口气,又把砖头原样塞回去,然后才开始晾衣服。
等她晾完衣服回去后,大概过了十几分钟,三排通屋最左边那屋的窗户后面,冒出了两颗小脑袋。
“表哥,咋办?”
海老幺的大女儿紧张兮兮的拉着身边少年的胳膊,“我们要不先走吧。”
“别怕,有哥在呢。”少年盯着亮灯的房间看了一会儿,拉着表妹又蹲了回去,“等会儿你先回家,我去派出所找我叔。这个施婉不是好人,她藏起来的东西肯定有用处。”
“她会不会发现我们?”
“不会。走,我们从后面翻墙出去。”
少年拉着表妹慢慢的退后,也不敢开门,直接从通屋侧面的窗子翻出去,再借着滴水檐和屋角接水的水缸边沿,翻上围墙骑坐着,最后把他表妹拉了上去。
两人动作很小心,没有惊动任何人。
施婉躲在窗户后面好半天,确实没有发现有动静,这才真正的松口气,坐到床上。
她心里气得不行。
之前她在岛上,还担心了下豆豆,结果回来才知道那个小白眼狼已经跟她爸跑了。合着这爷俩直接把她给扔这里牵引警方视线了。
她心里虽然气,可还真不敢把施豆豆亲爹那摊子事给供出来。
那一伙人是个什么德行,她太清楚了。她再无耻再狠心绝情,也不可能真的无视自己家人的性命。
施豆豆的亲爹,那可是真敢动手的狠角色。也就这一刻,施婉才有点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