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突然想起来,陈老六家婆娘是村里有名的长舌妇,但凡故事在她这里开个头,她能无中生有的给整出若干剧情分支来。
而且,记忆里这长舌妇还跟大伯娘干过架。
这不现成的传播渠道嘛!
越想敖箐越觉得兴奋,她二话不说改变计划,随手捡了块石头包在衣服里,直接砸向陈老六家的院子,引得狗叫不停。
扔完石头,她就快速退到路边,踹了一脚树干,借着反作用力从斜坡滑下去,躲到了田埂下面。
被惊扰的陈老六家里有人追了出来,想都没想的就朝着土地庙方向跑过去。
老六的婆娘也披着衣服叉腰站在院子里破口大骂,骂了几句后,发现散落在墙根的衣服。
拎起来一看,哪儿还能不明白发生了啥事。
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女人连头发都没梳,匆匆穿上衣服追了过去,一脸的兴奋。
藏身在田埂下的敖箐,顺着田埂阴影的遮挡,从侧面溜到土地庙背后的小山坡上。
这事儿她不看下热闹,都对不起自己这几天的忍耐!
山坡上老树多,枝繁叶茂的,从树枝缝隙能看到大半土地庙。
敖箐爬上树的时候,长舌妇的男人也恰恰好冲进了庙里。
一惊石破天惊的尖叫传出来,村里的犬吠,此起彼伏。
闹腾声中,好多人家都亮起了油灯。
就在尖叫声传出来没一会儿,后脚跟过来的长舌妇也到了。
隔这么远,敖箐都能听到她那尖利的声音。
“敖芬,你居然跟你姐夫私通!我的天啊,你们,你们太不要脸了!”
要不是她语气中明显的幸灾乐祸,敖箐还真以为她是在替自己生气呢。
“你们这俩不要皮不要脸的,要苟合,哪儿不能干,还跑土地庙来,是要土地爷看着,你们才舒服?”
被陈老六婆娘的声音吸引来的人不少。
特别是本来就靠近土地庙的几户人家,几乎都到了。
有跟敖家关系还不错的,赶紧叫人去找敖老大。
村长来得也快,看着在供案下缩成团,衣衫不整的一对男女,气得眼睛都红了。
“敖老大呢,叫他过来看看他这个不知廉耻的闺女,我们村的名声都要被她给败坏了!”
看热闹看到这里,敖箐不敢再呆下去,就这动静,回头发现她不在,肯定会觉得这事儿是她干的,要推到她头上。
虽然这事儿确实是她干的,但这会儿可不能被他们耽误她的逃跑计划。
毕竟,这场闹剧也在她的计划中,她就是趁着大家的注意力放在土地庙那边的时候趁乱离开。
敖箐迅速的离开,直奔罗渡镇而去。
在路上,她用带着的剪刀把原身的两条麻花辫给剪了,剪成了齐耳短发和厚厚的刘海。
另外还戴了一副黑框厚瓶底眼镜,外加石大山提前给她准备的一件他妹子的衣服。
敖箐整个人和以前的形象判若两人。
快天亮的时候,她顺利登上了罗渡镇开往县城的班车。
看着逐渐远去的罗渡镇,坐在最后一排角落位置的敖箐吐了长长一口气,一直悬在胸口的心终于安稳了。
终于,她终于摆脱了原身那悲惨的命运!
班车开到半路,上来三四个农村妇女,拿着小板凳坐到车内的过道,叽叽喳喳的聊起了家常。
“你们听说没有,昨天晚上,东山村那边可出大事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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