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勒姆和摩哈迪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如同针尖对麦芒一般,互不相让。他们为了争夺指挥权,吵得不可开交,声音也越来越大,引得帐外站岗的卫兵们不停探头进来观望。
多伦看在眼里,不禁心中恼火:这两个混账家伙,吵架也不分个时间和场合!当着阿立克江的面,这实在是太丢突厥帝国的脸了。
无可奈何之下,他也只好赶忙起身劝解,连哄带劝的在摩哈迪与达勒姆之间和稀泥。没想到,这不劝架还好,他越劝那两个人就吵得越凶。
脾气火爆的突厥副元帅,在主帐中跳着脚的大吵大闹,时不时还要上前动手,互相推搡几下,而多伦拦在他们中间,劝了这边劝那边,急得满头大汗。
阿立克江则悠闲自在的盘腿坐定,一边喝着羊奶茶,一边瞧热闹。
折腾半天,三位突厥将领都闹累了,这才各自坐在桌子的一边,喘着粗气歇息。
阿立克江看着他们的样子,忽然大感有趣:达勒姆和摩哈迪都吵到这地步了,却既不拔刀相向,也不动手打架,竟还能坐在同一张桌子上生闷气。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突厥人称霸西大陆,民风最是彪悍。突厥男儿间武风盛行,一言不合那可就真要拔刀决斗的,即便是贵族阶层,也同样不例外。在以往的时候,每年不知道有多少突厥各部的勇士因为所谓的意气之争,死于比武斗殴的过程中。
但是,自从阿史那支斤大汗登上突厥帝座,执掌权力后,便下达了严令,禁止贵族、官员和军人进行私斗,违令者不仅处以五马分尸的酷刑刑,情况严重时甚至还要诛族。
至此之后,突厥贵族阶层的武斗之风便大为收敛。
因此,不管吵架吵得有多凶,达勒姆与摩哈迪这两位突厥军队的副元帅,也只能是拼拼口水而已。
阿立克江提起铜壶,分别给三人斟满羊奶茶,然后又一一递到他们手边,笑着说道:“各位大人,都消消气,喝点奶茶润润喉咙。”
多伦接过奶茶,道了声谢:“要不这样吧,侯爷,魔帅,为了避免部队指挥调度上的麻烦,还是劳烦摩帅亲自带兵去收复帕伊城。攻克那里之后,您留下少量的兵马驻防,大部队再返回此处。同时,我派信使飞马通报亲王殿下,等候他老人家新的指令。”
摩哈迪郁闷的咕噜道:“一万铁骑去打一座空城,真是牛刀杀鸡……唉,那好吧,我亲自去帕伊城,省的呆在这里生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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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突厥人商量着下一步的行动方案时,五十里外的水杉城却是一片张灯结彩、喜气洋洋的景象。
原因很简单,在外作战多日的水杉子弟兵凯旋回城。
全歼西疆右路讨伐军、伏击中路军主帅骑兵团、先后俘虏敌军多达五万之众,而自身损伤不过三千余人,这样惊人的战绩,确实值得全城军民感到欢欣鼓舞。
最重要的是,水杉城仍然稳稳的留在圣唐手中!
相比两个多月前,那二十万西疆联盟讨伐军大兵压境造成的紧张情绪,现在全城上下都变得淡定了许多。尽管昨天水杉西边重要的屏障——潘松渡口,不幸落入敌手,但是百姓们却一点都不惊慌。
因为,他们发自内心的觉得,镇疆军水杉军团是摧不垮、打不败的常胜铁军。
更不用说,那犹如神一般存在的鬼面白袍军。
“他们还不知道突厥铁骑已经来了,不然的话……”李江遥站在城头,看着夹道欢迎大军入城的民众,忍不住喃喃道。
“不然怎么样?”夏莲站在他身边,好奇的问。
李江遥从她手中拿过一块果脯,丢在嘴里吧咂着:“不然的话,恐怕早就脚底抹油,溜啦。”
站在另一边的霍丽娅闻听此言,不禁秀眉轻蹙:“大人,您这么说,未免也太有点阴暗了吧?”
夏莲听了扑哧一乐,艾芬提亚则拽了拽霍丽娅的衣袖:“你怎么跟大人说话呢?是不是又想挨军棍啦?”
霍丽娅不服气道:“我实话实说嘛,难道话都不能讲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