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支书笑了笑，对这样的事情经验十足。 “放心吧，我有经验！保证能给你们处理好。” “赶紧回家吃饭，待会还要上工呢！” 韩挚和宋兰月纷纷点头，“老支书，你放心，我们就算早晚做其他的事情，白天也会做好本职的工作，绝对不会掉链子。” 老支书摆了摆手，然后赶着牛车前往县城。 宋兰月和韩挚回来，王大夫已经烧了一锅玉米糊，配上萝卜干，吃得有滋有味。 宋兰月以前跟师傅说要让师傅吃点好的，可现在食言了。 “师傅，等今天晚上韩挚起了篓子，我就给你做好吃的。” 王大夫笑了笑，一眼就看出来宋兰月的心思。 “能换钱换粮食的，你们就拿出去换。” “不能换的，咱们留下来吃。” 宋兰月面露愧疚，“说过让师傅吃点好的，可现在没有做到。” 王大夫抿嘴一笑，不由得嗔道：“早上能喝一碗浓稠的玉米糊，还有滴了一滴麻油的凉菜，在村里已经算是好的了！” “小小年纪，别有这么重的心思！我知道你对我有心，但现在咱们家不是有事情了吗？” 韩挚想了想，“现在每天都在村里看着那几台机器，我没空去县城。” “其实我还会修手表，上次我帮部队的一个负责仓管的士兵修了手表，给了我二斤粮票。” “我跟他说，以后谁手表坏了都可以来找我修，应该还能赚到粮票，或者其他的票。到时候兰月，给王大夫用。” 王大夫看向韩挚的眼神充满赞许，摆了摆手。 “真的不用，有老支书照应，我在宋家村的日子挺好过。” “粮食能够足额发给我，而且还有兰月，经常弄点好吃的给我改善伙食。” “村里的三个年轻人跟着我学习医术，他们家里做点好吃的，也会给我带一份。” “不过这些票，你攒起来！我能看望你父亲，就能用上。” 韩挚记下了王大夫的好意和恩情。 忙碌的一天结束，吃过晚饭之后，老支书过来了。 不仅带回来钱，还有粮票。 “兰月，这里有五十斤的粮票，还有五十六块钱。这是小野猪和野兔子野鸡换来的。” “你们拿着粮票，就能买粮食，也能在国营饭店买饭。” 宋兰月接了过来，“谢谢老支书，改天弄到好吃的，让韩挚叫您来家里喝酒。” 老支书笑呵呵，“行，那我可等着了。对了，经过邮局的时候，遇到邮递员，正好有咱们村的信。” 老支书送给韩挚一封信。 他手里还有一封，“王大夫，我拜托人在京市给你打听了，我已经看了。” “这里有暗语，你未必能看得懂，我现在就把信的内容告诉你。你女儿的公公为了巴结上司，想让你回去救治他的老母亲。” “那是个病入膏肓的人，注定救不活，他只是为了表忠心而已。你前夫为你打点关系，希望把你弄回京城，再婚的妻子苏晓玲记恨在心，也跟着撺掇你女儿让你回京，然后再举报你偷偷回去。” 听到这话，王大夫面上少了几分血色，眼里有着愤怒。 宋兰月见状，赶紧安慰，“师傅，您别急，你没回去，就对了。” 王大夫眼神晦暗，叹息一声，“哎，算了，人各有命，做不来母女，我也不强求了。” 说完，王大夫转身回屋。 原本挺直的脊背，有了些许弯曲。 生活的苦难打不倒王大夫，但亲女儿的背弃，才是王大夫最难受的。 宋兰月还想安慰师傅，但被韩挚抓住了，“让王大夫安静一会儿。” 宋兰月想了想，点头，“好，师傅很坚强，一定能够想开。” 老支书交代，“你们多照顾王大夫，不早了，我回去了。” “老支书，我一定会好好照顾师傅。”宋兰月毫不犹豫地应了下来，送老支书离开。 回到屋里，韩挚打开信封，开始看信。 韩挚从箱子上拿过来一本《毛概》，然后开始翻译信件，很快就得知里面的内容。 韩挚激动不已，“兰月，窦晓晨说的应该是真的，孙杰在信里跟我打听到我爸被下放在旭阳县红山农场。” 宋兰月问：“那孙杰有没有说爸爸在农场怎么样啊？” 韩挚眼露担心，“短期内没有性命之忧，就是要干活。我爸以前是个文质彬彬的知识分子，也不知道能不能受得住。” 宋兰月安慰韩挚，“我觉得咱们很快就能见到爸爸了，你现在要安排好，你不在的那几天，咱们村里的那些机器能不能运转？” 韩挚一听这话，顿时苦着脸，“那些机器都是废弃的机器做的，每天都会趴窝。” “咱们村，除了我没人会修。离开三天还行，离开太久，村里的草料估计就不够了。” 宋兰月见韩挚愁眉苦脸，伸手抚平他眉间的愁绪，“车到山前必有路，总有办法的。” “现在李团长那边还没消息呢，咱们耐心等待，这事情急不来。” “嗯！”韩挚在宋兰月的安慰之下，逐渐平静下来，“走，咱们起篓子。” 宋兰月拿着两根扁担和绳子，“希望今天晚上能够收获多一点。” 找到了昨天放篓子的地方，从最远的那个开始起。 韩挚跳进水里，篓子离开水面，能够明显听到里面传来扑通的挣扎声音。 韩挚惊讶，“兰月，这里东西不少，有点重。” 宋兰月根据声音就能判断出来，收获不少，“快上来，别在水里待着了，小心水蛭。” 韩挚上来，跟着宋兰月去下一个。 总共用了一个多小时，终于把十个篓子全部起上来。 宋兰月的扁担上，前后各两个篓子，韩挚的扁担上，前后各三个，急匆匆赶回家。 天黑，看不清，宋兰月和韩挚打开篓子上的倒刺，把里面的黄鳝，小鱼小虾，全部倒入装水的大缸里。 韩挚用水瓢舀水，直接浇在身上。 “我给你烧点热水再洗。”宋兰月见状，急忙提醒。 韩挚不以为意，“我是男人，夏天用凉水冲澡也行，你烧热水洗澡。” 韩挚洗完澡，帮宋兰月把热水倒入大盆里，还殷勤地给宋兰月搓背。 不等宋兰月擦干净身体，就直接抱着宋兰月进屋了。 擦身体这样的粗活，韩挚觉得他能干得很好，而且还有很多花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