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非子·扬权》:“审名以定位,明分以辩类。”一个词对人的认知影响有多深远?
科学,science。18世纪之前,西方科学还属于自然哲学。明末徐光启与意大利耶稣会士利玛窦学习西方学术时,发现与先秦经典《礼记·大学》里的“格物致知”类似,便用“格物致知”来翻译“自然哲学”。
中国在相当长的历史里,经济、文化、科技处于世界领先地位。到了清代,盛行“西学中源”一说,便将传进来的西学知识放到已有经籍里进行佐证,如此一来,science便会被格物致知所吸收消化。这对于刚推翻了封建王朝,盲目崇洋的民国政府来说并非好事,为了打破根深蒂固的封建思想,就必须建立全新的教育体系,接受西方思想的全盘改造。1912年,出任民国政府教育总长的蔡元培,改G教育制度,通令全国在学校机构设置和课程设置中一律取消“格致科”,改用 “科学”。一词之别,“西方科学”取代了“四书五经”。
伴随着19世纪至20世纪,西方科学家如雨后春笋一般出现,西方科学得到了质的飞跃,并从自然哲学里分离了出来。曾经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神”换成了“客观规律”,人们开始用科学来描述宇宙万物的客观规律。一词之别,“科学”取代了“宗教”,成了人们新的信仰。
1946年,第一台计算机ENIAC被设计了出来。随着人类科技水平提高所带来的硬件突飞猛进,互联网发展所带来的数据量与日俱增。在追求强大力量的诱惑下,科学走回了自然哲学,开始了对思想的研究。一词之别,科学的“算法”取代了宗教的“控心术”。
1982年循环神经网络(RNN)提出,1989年卷积神经网络(CNN)诞生,在新的激活函数的应用下,2006年“神经网络”换上“深度学习”的名字,开始在机器世界开疆拓土。2012年使用CNN模型的AlexNet打败了向量机,在完成了一统机器世界的征途后,“神经网络”披上“人工智能”的名字,吹起了进攻人类世界的号角,在旷日持久的人机大战中,使用了深度学习算法的AlphaGg,2016年将韩国围棋九段棋手李世石打得落花流水,2017年将中国围棋九段棋手柯洁杀得片甲不留。人工智能如同无敌战神一般大杀四方、威震八方,人工智能似乎超越了人类智慧,成了神一般的存在。
神经网络、深度学习、人工智能,终究是一堆基于数学方法的程序代码,本质上依旧是人为设计的统计工具,利用统计学的统计方法处理数据,在概率论的帮助下找到概率最大的事件,通过微积分求导接近真实模型,在线性代数处理下使计算更简洁。在这一套程序下来,人工智能并不能明白自己在做什么。当设计者对黑箱进行调参,人工智能再深度学习的结果也能被轻易篡改。一词之别,“人工智能”取代了“宗教”实现了对人的精神控制。
当大家越相信超脑无所不能,超脑也就越无处不在。掌控了舆论平台的赵蕾,以往要操纵社会舆论导向,需要通过引爆点来实现这一目的,而人的不确定性往往影响了传播效果。这种社会性的舆论操控,不仅会引起监管部门的注意,也会引来其他用户的杂音。超脑的出现,使对人施加一对一潜移默化的影响成为了可能,而且是因人而异的微操。
赵蕾望着浮现在眼前超脑终端,来到黑色区域,打开了后门,映入眼帘的是被分门别类打上标签的芸芸众生,如同树叶一般生长在一棵棵大树上,最终又汇集在不同的围城里。将中国围城移动身前,赵蕾挑出了传统文化的标签光束,将神话人物角色魔化,人物形象妖化后,再次放了回去。
此刻,赵蕾启动了“关灯计划”,而她要关的第一盏灯便是大众对中华传统文化的固有认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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