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子没有辩驳,孙启云继续说道:“此番比试我曾有言在先,师仇未报,宗内内比一事皆与我无关。此次孙彬落败,不论如何皆是他技不如人所致,让他早些知道这个道理,消磨些锐气,也不是坏事。至于那隐池的名额,这么多年孙家一家独大,占去了所有的位置,今年不过是丢了一个名额,让贤便是,就算是对孙家后生的警醒。”
中年男子摇头道:“启云啊,隐池一事这其中牵扯甚广,不是这般算计的。”
孙启云看向那中年男子,后者意味深长地长叹一声,却终究没有多说。
“这么多年了,这隐池只能是我们孙家的人进去。”
孙启云疑惑道:“那位白家弟子?”
中年男子抬头望着天道:“应该已经死了。”
孙启云惊在原地,说不出话来。
“别无他法,宗家只能出此下策。这次找你来,就是想让你代替孙彬前去隐池。”
孙启云沉声问道:“隐池到底有什么……”
中年男子看了孙启云一眼,却没有回答。
孙启云又问:“你不怕白家的人报复?”
中年男子摇头道:“所以才是下策,老祖宗尚在闭关,当下不是与白家撕破脸的时候。此乃无奈之举,我只能将此事与孙家暂时撇清关系,待广庭问剑之后哪怕白家问责起来,宗家也自有办法应对。”
“广庭问剑……”
“这次广庭问剑,宗家不会安排你的行动,再过几日待宗门内比结束之后你就动身前去隐池,在此期间一应宗门事务皆无需你出手。”
孙启云沉默片刻,轻轻点了点头。
说罢中年男子大袖一挥,正欲转身离去,脑海中顿时一个念头凭空闪过,遂一步踏入那夜雨之中。
孙启云疑惑地看着那雨中的人影。
中年男子神情严肃地看向那翠阴院的正门处,只见一道细密不可见的无形气浪破开雨幕朝着院中涌来。下一刻中年男子双手在胸前抱圆,将那暗伏杀机的气浪一袖拢在圆中,继而挥袖任其向着天幕散去。
一道穿着玉岚山宗门服饰的人影突然撞破院墙,倒在那翠阴院正中的乱石道上,一阵天雷响过,孙启云着眼看去,见此人面色苍白,七窍流血,已是没了生气。
这时只见得一柄长剑自那门口飞来,中年男子急急躲开,剑鸣如龙吟,那长剑正中其身后的红木立柱。剑身银白,普通的银剑制式,剑锋却足足嵌入那红木立柱二尺有余。
“启云,进屋去。”中年男子沉声道。
孙启云双眼透露一丝惊惧,没有丝毫犹豫,转身走进里屋。
雷声再起,中年男子站在雨中,浑身湿透,双眼如鹰视般死死盯着院门。
闪电划破那片雨夜的黑幕,中年男子眉头一皱,只见那门口现出一黑一白两道人影。
那道黑色人影缓缓坐到那石阶之上,一对眸子清明如灯烛。
“你就是孙瑞?”
黑色人影抬起一臂,指了指站在院中的中年男子,又指了指其身后嵌入那红木立柱的银白长剑。
“今日,剑在柳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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