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哥哥你一定出身大户人家的吧。”
白起说道:“哪有什么大户小户,大家不都是一日三餐,柴米油盐的过日子。你不要想那么多,我这还不是过来看你了吗?”
“你前些日子写信来说初五就到平遥城,这几日一直没见你来,我还以为你给我忘了,本来都不去想这些,没想到今天又见着了。”
“嘿嘿,路上耽搁了些日子。”
“那你这次来平遥城是来做什么呀,跟之前一样来玩的吗?”
“嗯……也算是吧,只不过这次可能要跟人打一架。”
“打架?”少女惊讶道,“为何要跟人打架?”
“倒也不能说是打架……算是比试吧,你知道比试吗,就两个人找个地方分出个武功高低,就像之前平遥城那个有钱的王家为了比武招亲摆出的擂台啊,那也是比试。”
少女轻笑道:“我知道,阿土和小虎他们每天都在‘比试’。”
“那白哥哥你这次来平遥城比试能赢吗?”
白起兴许是想起了先前殷子安说过的话,想了一会儿后大言不惭地说道:“那是当然,你看我的这把木剑了吗,我学了好久的剑术,现在可是一阳境下无人可敌的厉害。”
少女第一次听说“一阳境”的说法,有些愣神。
“你知道一阳境吗,就是气啊什么的随心所欲操控,一剑断江海的那种水平。你见过一剑断江海吗,就咱们面前这条曲江,我这一剑下去,哗,直接分成两半。”
少女听得呆了,眼中满是惊讶之色。
“这么厉害?”
“当然我是还没到那个境界啦,只不过差得不远就是了。”
说罢白起兴许是怕少女不信,跃下墙头,拿着木剑对着一旁废置了好些年的土墙摆出个有模有样的架势,脑海里回忆起“清平剑法”的招式,一剑递出,土墙纹丝不动,复而一剑再出,如叠浪一般拍击在那土墙之上,只见那土墙轰然一声垮塌,在一旁的少女看得目瞪口呆,只觉得是什么天人手段。
毕竟对她而言那什么一剑断江海终归是虚妄,说到底还是不如眼前的两剑摧墙要来的实在。
“嘿嘿。”
白起似乎也没想到这两剑竟有着这般威力,先前练剑时那个穿着一身黑袍的师父总是教训自己这一剑下去连只蚂蚁都戳不死,现在想来那怕不是师父为了锤炼自己心境刻意说的气话。
白起当下摆出一副与殷子安一般模样的收剑架势,自觉已有那世外高人的风范,得意洋洋道:“我这一剑下去谁还能站着?都给我躺下跪下!”
少女敬仰之情溢于言表,然而满心欢喜的同时夹杂了丝丝落寞。自己不过出身渔家,本就该一辈子呆在船上,做些市侩生意,剑是什么刀是什么那都是小说话本里的东西,那什么走马九州闯荡江湖更是想都不敢去想,唉,自己与眼前这个少年终归有着愈发不可逾越的鸿沟,这些是能拿一辈子去填补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