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批越心神不宁，他索性放下朱笔，一旁太监总管见状，赶忙递上新沏的茶，茶底清透，但茶料却有些纷乱，一如皇帝此时的心绪。

太监总管毕竟也是陪伴皇帝多年的老人了，早就修炼成了人精。

他见皇帝对往日青睐有加的茶也兴致缺缺，默不作声的凑近。

“陛下，可是有什么烦心事。”太监总管善解人意的问道。

“你觉得朕身边的几个皇子待朕真心的有几个。”

越到万年皇帝越是珍惜这父子情，纵然心中早就知晓天家凉薄，父子之情是奢求，但人老了所追求的左不过是这些东西。

“不知皇上觉得二皇子如何，奴才瞧着最近二皇子不输皇上当年的风采。”太监总管斟酌了几瞬，便答出来了，纵然他话中有几分是揣度圣意的意思，但这也是他实打实的心中话，二皇子瞅着确是比太子更有几分储君风范，但这话他也只是心中说说，不曾表露出来半分。

“嗯，你退下吧。”皇帝捏了捏眉头，心中郁结也散了泰半，重新拿起朱笔批阅奏章。

心内对待自己的皇子们有了重新的思量。

御书房的蜡烛燃了半个时辰才熄灭。

翌日

皇帝一扫几日萎靡，太监总管伺候着他准时起床上朝。

俗话说伴君如伴虎所非虚言，这几日皇帝周身气压有些低，御前宫人都夹起尾巴坐人，生怕触了皇帝的眉头，今日倒是看着皇帝和蔼面容放松了不少。

“皇上莫不是要看见二皇子才如此欣喜？”太监总管大着胆子打趣了皇帝几句。

皇帝也没生气，反而还还了他几句。

众人就瞧见了太监总管笑成菊花的脸，一行人簇拥着就去上朝了。

皇帝这份拳拳爱子之心到了上朝后，隐晦目光寻找二皇子无果后倒是削减了几分。

朝中大臣面面相觑开始疑惑为何皇帝心情的转变如此突然。

有些臣子刚要迈出脚步奏事就生生刹住。

“二皇子何在？”皇帝一反今晨出来时的和蔼，威严坐在高堂之上，询问距离二皇子占位最近的臣子。

“二皇子昨晚遇刺重伤，无法上朝，因此今晨不在朝堂之列。”

这消息在今早在京城已是沸沸扬扬，不过遇刺是在凌晨，彼时皇帝已就寝，再有二皇子一众特意阻拦消息，在凌晨才放出，是姑皇帝如今才知晓爱子遇刺。

皇帝果然比之前威压更甚，大殿之上气压瞬间降到冰点。

“昨日还好好上朝，今日就遇刺重伤，到底是何人胆大包天敢伤朕的皇儿。”

皇帝语气中包含着浓浓的关心和焦虑。

一副紧张焦虑又愤怒的表情，这幅表情复杂的样子鲜少出现在皇帝的脸上。

大臣们瞧着有些新奇但更多的是发怵，毕竟帝王之威可不是人人都能直面承受的。

底下太子瞧着父皇焦虑的面容，心中更加坚定了父皇天平直接倾向了二皇子，毕竟不仅是其他皇子就连他重伤时也不见父皇如此忧心。

那副样子恨不得亲身而代之。

太子不禁妒意丛生，倒是不知何时父皇与二皇子如此亲密，他顿时心中又是感受到淡淡寒凉又是危机感从心底溢出。

他暗暗攥住带有扳指的大拇指，感受着手指处传来的淡淡寒凉之意，凭借强大的自控力才未曾表露出半分其他情绪。

但微微低下头，眼中似乎酝酿着更大的风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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