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实看了一眼旁边的顾长生,顾长生点了点头沉声道:
“我们家少爷是自淮安城慕名而来,想寻个女婢在身边侍奉。”
“只是...”顾长生故意顿了顿,然后才带着些不满道,“目前看来,这红袖招有些名不副实啊,手段着实卑劣。”
顾长生故意看向身旁的九月,言语冰冷。
九月惶恐地低下了头,刚才自己与六月确实是想趁着顾长生这个侍从离开,以媚术去控制面前这个小公子。
可是她也只是为了寻找一条退路,毕竟这红袖招可不是什么良善之地,她们过去遭受的非人折磨,即使到现在也每每浮现在她眼前,令她痛不欲生。
顾长生心里自是明白,但是要想参与几日后的赛马,他不得不狠下心来这么说。
如果不表现出更强的欲望给面前这位三姐看,恐怕他俩连几日后进入这红袖招的资格都不会有。
三姐佯装震怒地看着六月和九月,不过也只是互相做做样子。
在基本打探清楚钟实和顾长生的来历后,她从怀中取出了一块红木令牌,弯腰递到了顾长生面前。
“两位公子请恕罪,是我们红袖招管教不力,这是我们红袖招特制的令牌,想必既然二位特意远道而来,必然是知晓几日后我们红袖招将要举办赛马一事,凭此令牌,二位可以在当日自行出入我红袖招。”
“届时,我们这有名的几位清倌人都会出席,两位公子可以尽情挑选。”这位青楼的三姐将身段放的极低,就连顾长生都不得不佩服这红衣娘娘的手段。
这样老辣的处事方式,即使他想故意找茬,也挑不出半点毛病。
顾长生撇了一眼钟实,示意他点头答应。
钟实配合地点了点头。
顾长生这才满意地收下了令牌。
资格到手,顾长生心里有些窃喜,他没想到如此简单便能获得这赛马的资格,本以为需要费一番手脚,可是现在看来这红衣娘娘也并非是手眼通天。
顾长生清了清嗓子,有些不耐烦地说道:“好了,令牌我收下,你们退下吧,我少爷有些累了,不想有人打扰。”
“几日后,赛马之时再来唤我们。”
说完,从怀中取出三枚人和钱,丢给了面前的三姐。
三姐低下头,施了一礼,然后对着不知所措的六月和九月斥道:“还不快走?呆在这惹公子烦心。”
九月秋水般的眸子里再无一丝光亮,如行尸走肉般起身,退了下去。
三女退出厢房,顾长生也是轻叹了口气。
钟实突然说道:“她们二人并无恶意。”
顾长生笑着点了点头:“我知道。”
“那你还如此说?”钟实有些不忍道,“她们下去,极有可能要受皮肉之苦。”
顾长生缓缓走到沉香旁,拨开了沉香的盖子,轻轻将散开的香尘归在一起,然后才平静地说道:
“我不这么说,她们便不用受皮肉之苦了?你能庇护她们一辈子?”
“别忘了我们来这的目的是什么。”
钟实哑然,这才明白顾长生的用心,轻轻点了点头,不再言语。
顾长生也是安心盘坐下来,进入心湖领悟第二剑。
沉香一点点地燃烧着。
养马阁的一处暗室内,红衣娘娘坐于窗边端起一杯茶水静静地品茗着。
身后跪倒的是先前侍奉顾长生二人的三姐和六月九月。
三姐趴在地上,低声说道:“令牌已经给了那位公子。”
红衣娘娘神色依旧道:“嗯。”
九月内心极为不平静。
这令牌竟是红衣娘娘亲自安排三姐给那两位公子的?
三姐又继续禀告道:“那两位说是来自淮安城,但并无凭据,出手倒是阔绰。”
“淮安城?”红衣娘娘似乎在思索些什么,挥了挥手。
旁边的黑袍侍从,示意三女退下。
九月悄悄抬起头看了坐在窗边的女人一眼,一袭红衣还是鲜艳如血。
三人退去。
红衣娘娘喃喃道:“难怪就连那位大人也看不清你的实力。”
“天运王朝派来的鹰犬?”
“可笑!”
红衣娘娘摇了摇头嗤笑道。
反正到了赛马那一日,不管你们是何人,都不过是瓮中之鳖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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