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文瓘自然不会放过这样的好机会,赶紧出班,转而面对郑则道:“雍王这般牵挂兄长,如何能算是私藏宝物呢,就老夫看来,这份心意,反而要超过宝物,这分明才是最诚挚的敬献啊。相比之下,老夫送的都是一些金银阿堵物,反而是落了下乘。”
张文瓘此话一出,就算是把场面全部兜回来了。
刘仁轨站了出来,对圣人拱手道:“启禀陛下,雍王此举,不仅不该罚,反而应当赏赐才对。”
“微臣赞成,应当赏赐才对。”
“微臣也赞成。”
....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雍王的举措,很得圣人喜欢,这个时候不赶紧送一个顺水人情,还等什么呢?
面对一面倒的局势,郑则和黄梁都懵了。
自以为是扳倒雍王的大好时机,谁知道竟然....
御座之上的李治,也没想到李贤会搞出这么一个理由来。不过看到他并没有一点欢喜的表情,反而偷偷叹了一口气,顿时觉得不对劲儿。
只是稍微思考一下,他就明白到底怎么回事儿了。
这个计策不错啊,置之死地而后生,给自己一个逆转的底线,然后故意往自己的身上引脏水,就是为了把郑家在朝堂中的势力,牵扯出一些来,好加以打击。
郑家确实只是丢出了黄梁这么一个弃子,可是遇到诱人的局面,不就又蹦出来一个郑则?只是可惜,从头到尾,也只是出来了一个郑则而已。别的,比如郑远山等人,就丝毫没有参与的打算。
如此看来,郑家的人才还是比较多的,能在这样的诱惑下保持不动,一般人可做不到。
想到这里,李治微微一笑,此刻他只觉得自己的心情一瞬间变得不错了。什么雍王诚挚,在他看来都没有看到自己的孩子设计一个计谋来得重要。
这等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勇气,也不是一般人能够有的。况且,这孩子说过,早在敬献的时候,他就做好了准备,那就难能可贵了。
心情大好之下,连声音都变得愉快起来,李治开口道:“贤儿的一片心意,弘儿泉下有知,也会开心的。也罢,既然诸位爱卿也认为该赏赐,朕就破格赏赐贤儿玉佩一面吧。”
说完,李治就把自己身上悬挂的玉佩,给摘了下来,递给了姜暠。
赏赐玉佩?
听闻这个赏赐,所有人都惊讶万分。玉佩不同于御笔等物,赏赐的御笔,获赐的人,是可以拿来用的,虽然没几个人能干出这等豪放的事情。但是玉佩不同,什么人佩戴多大的玉佩,玉佩的样式是什么样的,都是有讲究的。
就算获赐玉佩,也不能佩戴,只能拿着跟别人显摆一下。所以,至少在当今圣人登基以后,还未听闻谁获得过玉佩的赏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