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仪一把揪起他,将他按在椅子上。
古六本来有几分茫然,见李文山吓成这样,瞬间就明白了,“这是个连环套?”
“你想到什么了?说说。”金拙言站起来,走到李文山面前,弯腰看着他的脸色。
李文山一张脸煞白,他想到的,是阿夏说的那些事,他们家家破人亡的那些事,现在又来了,几乎一模一样!
“梧桐,肯定是梧桐偷的,要嫁祸阿爹,还有……吴县尉。”李文山的话十分零乱,却也说的十分明白。
郭胜满眼赞赏的看着李文山,这李家小三房一家子三个男人,就这位五爷,是个有出息的。
“你总算发现了,虽然不早,好在还不算太晚。”秦王看着郭胜,将胳膊收回来,端起茶,示意陆仪,“你跟他说说。”说着,抿起了茶。
“溪口镇赵宏庆,是赵宏庆姐夫的弟弟胡明德带着去的横山县衙,找的是吴县尉。胡明德是和大哥胡明财,大嫂胡赵氏一起去的溪口镇,鼓动赵宏庆出面诉告淫祀这件事期间,胡明德失手勒死了赵宏庆媳妇赵郑氏,昨天夜里,胡明财和胡赵氏,将赵郑氏的尸体,扔到了溪口镇那间淫祀院外草丛里,今天一天,还没人发觉。”
郭胜惊愕的看着陆仪,这中间已经有了人命!
“抛尸的事,宪司衙门、帅司衙门,大约都看到了,都盯着那几个地方呢。”陆仪又补充了一句。
郭胜突然间有一股子失笑出声的冲动,半夜三更,众目睽睽之下……
“救救阿爹!这不能怪他,他……”李文山看着秦王,急的话都说不利落了。
金拙言嫌弃无比的斜着他,“你能不能有点出息?就这点破事,就把你吓成这样?你看看你!”
“这不是破事,这是破家灭门的事!这事……”李文山是真吓惨了,“我弟弟才六岁,冬姐儿……冬姐儿……还有我娘,还有阿夏……阿夏才五岁……”
李文山一会儿举起巴掌,一会儿又竖一根指头,想着阿夏说的,都死了,眼泪淌淌,哽咽的说不下去了。
“我以为你得先说阿夏。”秦王看着一巴掌接一巴掌抹眼泪的李文山,看起来很有几分遗憾。
郭胜有点儿替李文山尴尬,这位五爷,这聪明的可不均匀。
“五爷,王爷既然让陆将军告诉咱们这些事,就不是不管。”郭胜咳了一声,不得不提醒一句哭的哽咽难言的李文山。
“还有,他也没提他爹。”古六跟着秦王,挑剔李文山。
金拙言手里的折扇一下一下拍在李文山肩膀上,又气又笑,“李五,你说你到底是聪明,还是蠢?说你聪明吧,你这傻气……横流啊!说你蠢吧,你也不蠢啊!”
陆仪忍着笑,出门吩咐小厮送了热水帕子进来,侍候李文山净面。
“你们不知道,我家……其实,我阿爹这官做的,没有依靠,没人照应,什么都没有,有点什么事,就是大祸,象这样的事,肯定就是一个收受贿赂,贪赃枉法的罪名,阿爹哪还有活路?阿爹没活路,我们一家子,也就没了活路。”
李文山净了脸,缓过那口气了,想着从前,神情黯然的低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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