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丞威明显的愣了一下神,随后他蹙眉退开半步让帐中其余人离开,只留下了宋域和解南石,随即看着宋域询问:“消息属实?”
宋丞威的神色当中丝毫没有宋域想象中会出现的激动或者开心,有的只是郑重和担忧。
“当然,就死在我们面前……父亲不希望他死?”宋域有些不解的询问。
“以敌对的身份,以及他跟异鬼王合作一事看,他当然该死。”宋丞威说着停顿了一瞬,随即叹息补充:“可他毕竟是白召的城主,骤然失去城主,白召恐怕要乱了,最后受苦的还是百姓。”
听到跟异鬼王合作时,宋域讪讪的摸了摸鼻子,最后真诚的建议道:“那父亲,就以最小的损伤,夺下白召吧。”
一瞬间,就连安静站在一旁的解南石,都将目光望了过来。
宋丞威严厉了许多,这一刻他不再是慈爱的父亲,而是一位身披战甲的城主,目光中也多:“你是认真的?你知道这样会打破四城的平衡吗?”
宋丞威虽然拿出了城主的威仪,但宋域却没有等级概念,径直找了一把椅子坐了下来,双手支着下颚,强行支撑着自己的眼皮。
为了避免再次放出异鬼王,他赶路这段时间压根就没敢闭上过眼睛,这会儿连声音的带着困顿:“从白召试图吞并其余三城开始,平衡就已经打破了。”
宋丞威也是无奈,挥了挥手说道:“你说的我会考虑。”
“有一件事想要拜托宋城主。”解南石上前拜了一礼。
宋丞威忙伸手扶住对方:“先生客气了,之前,是我态度不好,还请先生莫怪。有什么需要在下的,尽管提。”
解南石顿了顿,他不擅长与人客套,直截了当的说:“我有一个朋友名叫任皖,如今在白召城主府中,我希望宋城主可以帮忙,让她安然无恙的离开那里。”
若非孙景余身死,解南石原本打算安顿好宋域便返回白召城主府将任皖带离那里,但一城城主身死事关重大,更牵扯到前线战事,将信息传递回来一事刻不容缓。更何况任皖身为千秋笔,只是去白召城主府做记录,即便城中有什么变动也不会威胁到她。
只是孙景余身死之后,白召必然会乱。她一个姑娘家想要离开白召主城,多少有些危险。
“任姑娘在白召城主府?”
“任家新一代的千秋笔?”
宋域和宋丞威同时惊讶出声,宋域看起来比宋丞威还着急:“你怎么把她一个人留在那了!”
宋丞威按了按儿子的肩膀:“任姑娘既然身为千秋笔,有任家作为后盾,便不会有事。你放心,我会派人将任姑娘安全的接回来。”
“多谢。”
宋丞威摆了摆手:“一路辛苦了,你们先回去休息吧。”
“好嘞。”宋域没什么犹豫的起身拉着解南石便离开了主营帐,徒留宋丞威站在原地摇了摇头,抬头看向房梁:“安辰,你觉得我该如何做?”
杜安辰没有现身,只是声音从上方传了过来:“不论您做什么决定,我都会无条件的支持您,城主阁下。”
“那继续去看着点我那个傻儿子?”宋丞威的声音中带了一点笑意。
上面突然没了声音,宋丞威笑了笑:“还是随你吧。”
他说着走到营帐门前,掀起门望着不远处的邹业:“召集三军将领,是时候该反攻了。”
守在门外的卫官兴奋抱拳应道:“是。”
……
宋域的营帐依旧在主帐旁边,看得出这两日他不在也依旧有人打扫。他打着哈欠坐在床榻上:“你要不先睡……”
“睡吧。”解南石打断了宋域的话,直接走到他周围,临空画出了几道符咒。
宋域原本就不怎么精神,这下更是连眼皮都睁不开了,但还是强撑着询问道:“这是?”
“符阵,你身体入眠之后,异鬼王不会醒来。”解南石说完之后,宋域总算放下了心,立刻睡了过去,他取出长剑在宋域身边刻下剑阵,才转身走出营帐。
解南石伸手一捞,一只鹦鹉就被他从旁边的树上抓了下来握在手中:“若有异动,随时通知我。”
元芳本来站在树上补眠,突然被人抓在手里,整个鸟都懵逼了。还不等它反应过来解南石说了什么,解南石已经消失不见。
元芳扑腾着翅膀,语气里充满了不可置信:“我是一只鸟!”它明明一开始只需要负责吃、喝,同时监视一下宋域而已。
所以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让它突然之间承担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