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行了,再说下去flag立太多了我拔不完了怎么办?”宋域摆了摆手。“我保证,行了吧?毕竟如果小七出事,那就是整个永熙州都出事。我不会让事情发展到那一步的。”
陈立终于放心了。看着他离去时甚是欢快的背影,宋域摸了摸下巴,连语气都变得轻快起来:“看来这一波真能查出点什么来……挺好,看来我们今天这班总算不是白跑一趟。”
解南石默默的看着宋域,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显然不打算回答这个幼稚的问题。
……
宋府送来了一具死士的尸体,这死士还穿着平安司的制服一事,其实早在宋域开口之前,陈立就已经悄悄的注意上了。刨除他本人就是个事事关心的性子,更是因为那死士盯上的他家少州主!若非他白天还来平安司点卯,抓获那人的铁定是他而非解南石。
甚至……他其实一直不满意那件事的处理结果,如果换成他出手,必定要这死士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将一切知道的都吐出来,而非是服毒自尽这么轻松。还是太年轻,经验少了。
这件事在平安司里也不算是什么秘密,很快陈立就要到了死士所穿的平安司制服的造册:“平戊戍丁虎……咦,我记得平戊的字号,不是我们永熙州的?”
“可不是?”将造册提供给陈立看的人立马抱怨,“钱主管已经将话递去平戊所在的卿平洲了,但还没得到消息……”
“这事还惊动了钱主管?”陈立有些意外。
他们话中的钱主管名叫钱秀,曾经是平安司的一名司判——和宋域这种划水司判不同,钱秀是经常协同卫队一同出城调查异兽异鬼的,身经百战,修为比起如今的卫队领头还要更高一些。
不过钱秀后来为了救人身负重伤,修为折损,每两个时辰就要服一次药。周启年为此特地将钱秀从司判的位置上调下来,让钱秀专管丹房,任主管。
到现在,司判所若有定不了的案子,算不出的异兽走向,仍会去丹房找钱秀商量。
不过钱秀一个丹房的人,怎么还插手了这一件事?
“这有什么?”卫队的人眼看陈立满面疑惑,才觉得匪夷所思呢,“钱主管对平安司内的事操心向来是不比周大人少的。我看你啊,根本就是跟着周大人时间久了,才忘了我们平安司也有个钱主管!”
陈立立刻笑着回了一掌:“你这话可不好。周大人和钱主管什么时候形成两派相争的局面了?只不过钱主管为人低调,这些年除了丹房也就是和司判打打交道。制服分发应当是库房的事,我怎么知道钱主管会过问?”
卫队的人挠了挠后脑,也是回忆了一下:“是那天,领头的怒气冲冲回来查大家伙的制服,最后知道那人穿的是平戊字,可大家都不是这个字号的制服,也查不到造册。有人说钱主管是司里资质最老的人,就去问了。你想嘛,钱主管以前是常和卫队混一起的,虽说这十几年来没再跟着出过外差了,可情分还是在的……”
陈立听着卫队的人絮絮叨叨了许久,直点头,并不觉得这事里有什么蹊跷——如果这真的只是一身从卿平洲流过来的衣服,而穿衣服的人没有试图袭击戚容的话。
陈立出卫所时,永熙州已是华灯初上。他最终思量再三还是决定不去宋府,回自己在偏坊的宅子居住。即便住在不那么繁华的偏坊,这一路上也是熙熙攘攘。
陈立是独身,晚膳干脆找了一个摊子,就一碗面便当是解决了。
夜色里的灯笼越来越亮,为那些下了学堂,背着自家娘亲缝制的小书包玩闹嬉戏的总角孩童们照亮回家的路。
小摊小贩对着来往人流卖力吆喝,言辞不那么真诚地试图让一名腼腆得耳朵都红了的书生为他身边的小娘子买下一支不值当那许多银子的雕花簪。
到面上来,陈立与城外做农活的粗汉拼了一桌。他斯文吃面,那粗汉豪放饮着粗酒,嘴里还在不干不净地骂着狡猾的地主又克扣了佃户的钱。摊子的主人一面有口无心又不乏装模作样的热情搭着话,一面为送柴的老人递上一串铜钱。
什么柳怀钧谋害州主,什么缘岙山异鬼之变,似乎都与这市井巷弄里的烟火气全无关系。
就好像,即便陈立没能查到什么线索,也不会妨碍永熙州百姓经营自己的生活,生生不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