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老衲便说与你们听了。既然崇民帝已故,此事便没有隐瞒的必要。他曾只身来过少林寺,向老衲讨问开阵封魔的佛法。”
话到此处,高周邺似乎已经知道了什么。其余几人还蒙在鼓里。
“可惜寺中并无这种记载,老衲阅遍佛典,请教菩提院广缘,藏经阁广知均未得到答案。我以实情转告李施主,可惜——他始终不肯相信。若说他对门派有偏颇之见,少林寺与世无争,倒也不在其中,只是从那之后,李施主便将少林和其他各派视为一丘之貉,处处针对,也害了我不少弟子性命。我后得知李施主擅取通天剑剑气,一人欺瞒整个北境,便明白,他与我佛无缘,并非可渡之人。”
“李翀恶行,人人皆知,有什么好袒护的?他害死了罗什老将军多少口性命,又犯下了南陲两次血案,亏得他儿子还为他塑金身,方丈您怎么能答应这种无礼的要求!”覃瞳终于坐不住了。他听得这伙人口口声声崇民帝,连老方丈也管他叫民帝,心中恼火。李翀就是个野心勃勃的奸恶之人,他能为了眼中的权势,不惜命献魔道,还有什么人伦可言。他就是个彻头彻尾的恶魔。一桩桩血案都是他所,到头来,还有人觉得那些人的死和自己无关,反过来悼念他。
覃瞳大骂:“李启明悼李翀因为他是李翀的儿子,你们又是些什么人?一口一个崇民帝,是在显示自己的体统,还是为这恶贼辩护?”
众人愕然无声,羌靡劝道:“李翀已死,你又何必如此。”
慧能接着道:“如小施主所言,李施主犯下杀孽,我定不会为他塑身。我答应太子为献平公主护法,可惜他并不领情。”
“方丈忧患的,原来在此。”高周邺起身道:“方丈再三确认孙公子此行是谁的意思,便是这个道理了。”
孙赫、方通臂相顾无言,“愿听先生赐教。”
“高某大胆,揣度方丈用意。”他向慧能微微一拜,接着道:“方丈大师自觉已和殿下有隙,殿下委托之时,少林寺并未接下,他知殿下已与少林两立,同李翀一样,即便如今大敌当前,他也不会请少林寺出手。既然只是相爷的意思,这其中便生了很多变数。相爷若是不经殿下准许,派公子来此,则要面临很大的风险……”
话说到这,高周邺便不再说下去了。在座之人,也均懂了他和方丈的意思。
孙赫起身道:“家父和殿下之间的事,我委实不知。但蛮难叩关列兵在门前,却是铁铮铮的事实,日后无论发生什么,孙赫愿一人承担。万望方丈出手,救北境于危难之中。”
慧能露出微笑,扶了下拜的孙赫,“施主请起,老衲尽力便是。”
此时,广济领着几人朝堂中而来。慧能等人出门相迎,来的正是刀宗四杰:打头的一男子器宇轩昂,身着淡黄贴身衣,背上单刀刀不入鞘,两边有刃,他便是‘正反双翼’赵飞;他身后紧跟着一名和他一般个头的黄脸刀客,只是眼睛生得古怪,能左右分视,有些吓人。他也是刀宗四杰之一“两边眼”钱宝通 ;后面并步而来的似是一对情侣模样。左边是一俊武女子“鸾凤刃”李怀疆;右边是“连理弯枝”孙文。
“刀宗四学,拜见方丈!”这四人齐声向慧能行礼,慧能忙叫他们起身。外人将这‘刀宗四杰’的名号早就传得如雷贯耳。只是他们自谦为“四学”,以表还在刀宗门下勤学苦修。这四人仪表堂堂,技艺拔群,正是收了英雄帖,代替刀宗出面的四人。
“师伯现正闭关,我师父要打理宗门事务,收到贵寺英雄帖,他便派我们四人前来。方丈大师,最近可还安好?多日不见,神采依旧!”说话的那人是“正反双翼”赵飞。他替“双刀鬼”项然、“鸳鸯刀”百念川问候方丈,前来赴会。
慧能慈眉善目,笑道:“自段大侠开创天地双绝刀宗以来,天地刀宗便发展壮大,如今你们师兄弟也在江湖上颇有名号。我不久前听闻项施主负伤,不知修养的如何了。”慧能教人把准备好的金创玉露霜取来,送与赵飞。“老衲当年与段大侠颇有交集,也认得他徒儿项然,这药你带回去,教他安心养伤。转眼之间,玉面少年也坐上了掌门的位置。再看你们几人的神采,真是后生可畏。”
赵飞拜谢,又一一介绍那钱宝通、李怀疆、孙文几人给慧能认识。又和孙赫、高周邺这几人互通了姓名,一齐入座了。
再不久,又来了纯阳派“素头金翅”玉蝉衣门下的几名弟子,分别是一男一女,女子叫做娄关月,男子叫做江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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