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总归有些害怕,小心翼翼地登了山头,要观望营内情况。可他胯下坐骑雚疏兽,一脸蛮人样貌,刚露了头,就被巡逻的北境战士抓个正着。
他要翻身上兽背逃走,北兵大喝,“站住。”一支利箭应声划空而来,嗖地一声射中了探子的左小腿,疼得他倒在地上,一队人一拥而上,投矛射箭击向雚疏,雚疏受惊撒蹄跑开,丢下这探子往蛮营方向去了。
半晌,蛮营之中冲进一匹受惊的雚疏,喀戎出帐见了此兽,嘴角微扬“成了。”
探子被五花大绑送进了北营,“将军,我们巡逻间见此贼鬼鬼祟祟,应是蛮人探子。”两人将他推到在地,“跪下!”
五常从座上走下来,来到探子面前“既是探子,应是听得懂我们说话?”
“是,是,听得懂。”探子忙开口道,想到自己被擒恐怕难逃一死,喀戎说过北人不杀使者,为保性命,下得他早早开口:
“我不是什么探子,我是被首领派来和您讲和的使者。”
“哈哈哈哈,使者?”五常围着探子走了一圈,又回到他面前,见它既无乔装,也无战马。
“你方近几日战事几乎全胜,有何议和理由,莫不是探知我皇亲临灭敌,怕了不成?”说着拔出腰间佩剑,架在探子脖子上。五常瞬间收了笑声:“誓灭蛮寇,无和可议!你既然没什么用了,不如先送你上路,在黄泉道上为你家主子打点,还让他们到时候熟络。”说着五常就要动腕割喉。
“将军饶命,饶命。夔王说了,只要北人将国师奉上,我军便会退兵。两方战事全因他一人而起,只要你们愿意将他押送至我营,我们便撤军。”探子把脖子往后缩缩,颤音说道。见他面如土色,虚汗直冒,像是个怕死鬼。五常本是吓吓他,随即将剑离了他咽喉。
“若我们不送呢。”五常又把剑刃贴在他喉间。
“军师道要于近日派人潜去北境,活捉你们的国师,将其喂我战兽,以祭亡灵。”
“人皇既已扣国师在死牢,必是他该死,不劳你等动手。你只管走好。”说完就要挥剑,
“慢!”太子进帐,喝止了五常,身边跟着那红衣女子。
“殿下,”五常收了兵刃,“您怎么来了。”
“此人不可杀,你方才说要潜入北境,活捉国师?”太子拉起地上的探子问道。
“对,军师说要派人潜入北境,擒了你们国师。”
“把他带下去。不要伤他性命。”太子吩咐道,帐外进来两个士兵带走了探子。太子坐到将军座上,红衣女立在左边。
“殿下。”五常躬身行礼,启明摇手回礼。正色道:
“当时罗伏云、罗念成要除国师,我父皇以命相护,后又不知为何将国师押入死牢,国师对父皇应该还有用处,蛮人不顾战事凶险,处心积虑要除掉国师,可见其中端倪。因此不该不重视这件事。”
五常在座下忙跪拜,“臣疏忽大意,险些误了大事。”
“将军请起,此事怨不得你。待父皇来时,将此事禀明,听他定夺。”
喀戎算好了人皇到达南陲的时间,唤来索纳首领,“我命你抄小路前往北境内,活捉北人国师。”索纳一脸惊愕,自己从来都没去过北境深处,又何谈在茫茫北境掳一人回来。
“我…”索纳正要说什么,喀戎只叫他附耳过去,在耳边交代了几句。
“我这就去准备。”索纳径自去挑选善战将士,准备出发。
几日后人皇果真亲临南陲战场,随从队列宛若长龙盘踞在山路之上,锦旗飘飘,大军缓缓挺进南陲。太子携众将士出营,夹道相迎。红衣女在太子身侧,五常、远山紧随其后。将士分列两阵手执月牙青铜戟夹道站立。人皇骑着一高头红鬃大马从金袍将士间出来。只见他身披黄龙铠,腰佩金莽柄宽剑,头戴金盔,威武堂堂,一改往日朝堂之上的儒雅风度,俨然护国大将,饱经风霜。眼神中透露的坚毅,是那头盔面罩所掩盖不住的。
“儿臣叩见父皇!”太子上前在红鬃马下跪拜。身边女子,身后五常、远山及两侧将士齐刷刷跪地,
“参见人皇!”人皇下了马,左手握着剑柄,右手将太子扶起,“诸位请起。”
“父皇,您怎么来了。”启明一边起身,一边试探地问。
“我知蛮人凶恶,怕你难以应付,故前来相助。”人皇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没有关切,也没有勉励。
“多谢父皇,父皇请。”启明在前面带路,领着人皇及五常、远山朝大帐内走去。四人在大帐之中议事,太子将近几日战事详细地向人皇做了汇报,人皇依旧没有任何过大的表情变化,看来战场的得失,都在他的预料之中。启明突然想起了什么,他走向北皇耳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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