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妇人快步走出席位,屈膝向东凤帝行跪拜之礼。
“妾身姜半夏,叩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岁。”
沐夫人一脸不敢置信,“你,你不是已经死了吗?”
姜半夏抬头看向沐夫人,眼中带着恨意,“让夫人失望了,您费尽心机把我送到瘟疫之地想让我死,可我却侥幸活了下来。”
“是你不守规矩,屡教不改,我才把你发卖出府的。”
姜半夏幽幽一笑,“到底是我不规矩,还是我的存在会对夫人和二小姐造成妨碍,夫人心知肚明。”
说完,不等沐夫人开口,姜半夏直接向东凤帝大声承认,“回皇上,合欢散是我买的,我记得那年中秋前的两日,二小姐派人将我找了去,拿了五百两银子给我,让我去九珍堂买合欢散。”
“一派胡言!”
面对沐元霖的咆哮,姜半夏报以冷笑。
“相爷恐怕不知道,在九珍堂购买任何物件都有凭证,二小姐也不知道,我没告诉她,我当初留着这张凭证是想有朝一日能够自保,却没料到,夫人随意寻了个错处让人把我绑了,又堵了嘴,直接发卖给了人牙子。”
说完,姜半夏从怀中掏出一张颜色陈旧发黄的纸张。
宦臣官恭敬的将凭证呈到东凤帝手上。
之后经朱掌柜辨认,的确是九珍堂的凭证,凭证上盖有九珍堂的印戳,图案精密繁复,无从做假。
见事情于自己不利,沐夫人心念电转,很快有了主意。
“半夏,是不是宁儿要你这么说的?她给了你多少钱?”
暗指半夏是受沐宁收买。
姜半夏冷笑,“夫人,大小姐被你们母子害得已经够惨了,到了现在你还想往她身上泼脏水!”
“不是宁儿?那是谁,让你如此抹黑惜儿和沐家?啊,我知道了,是你对被发卖一事怀恨在心,所以才蓄意报复!”
“夫人,人过留名雁过留声,但凡做过的事都会留下痕迹。一剂合欢散要五百两银,我一个奴婢又如何买得起,至于大小姐,她就更买不起了。
我虽为奴婢,一个月好歹还有500文的月俸,大小姐贵为丞相府嫡女,明面上每个月能领三十两银的月例,可谁都知道大小姐从前痴傻愚钝,整天糊里糊涂的。每每前脚领了月例,后脚就被身边唯一的婢女给偷走,交到二小姐手上。
从小到大,年年月月如此,纵然你们千方百计想要隐瞒,可架不住人多口杂,事情还是被传了出去。那几年,因为这事你惩治和发卖了府上近半的下人。
妾身人微言轻,大家可以不信,但只要找到这些人一问便知妾身有没有说谎!”
这一番话不仅洗脱了沐宁花钱收买姜半夏买合欢散的嫌疑,还顺道揭露了沐夫人苛待嫡女的遮羞布。
虽说在世家勋族当中,这样的事一点也不稀奇,可到底是有头脸有身份的人,就算做了也会不露痕迹。
经半夏这么一说,沐夫人苦心经营近二十年的好名声算是毁了。
沐夫人大喊冤枉,“皇上,相爷,我以自己的性命起誓,我没做过这种事,或许,或许是当年惜儿年幼,私底下戏弄了宁儿,都是我的错,是我管教无方,让大家笑话了。”
不得不说,沐夫人脑子还是在线的,三言两句就将这事归到小孩子的玩闹上。。
沐宁开口将大家的注意力拉回正题上,“姜半夏,沐惜指使你买合欢散这事,可有其他人能够证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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