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见了那柳茹霜,多隆可没少提她。
还有那另外一位,可真是神秘人物了。
她是这松韵轩的老板,姓柳名红。
据曹达华说,他和这柳红是老相识,究竟怎么个老相识法,林易等人都想要在宴席上好好问问。
......
雅致包间正对着马蹄街当下最热闹的戏台。
自打那些江湖耍把戏的手艺人从地拱消失后,一直被冷落的戏台凭借着扎实的舞台表演,逐渐吸引了人气。
现在每唱一台戏,台下都围满了人。
你要说人都爱凑热闹也好,或者说都开始对戏曲产生兴趣也好,反正现下这唱戏的台子是火了。
外面唱着戏,你在这松韵轩里喝茶吃饭听戏,还没人挡着,这可多好。
好多人花高价来这二楼喝茶听戏,但今儿这最贵位置最好的包间,柳红给曹达华留着了。
......
此刻台上正唱着一曲《春闺梦》,讲的是女主角日思夜想在外从军的丈夫回家后,两个人一边依偎着,一边埋怨丈夫很久不回家还不写信,诉说自己有多么想念丈夫。其实呢,这是女主角的一个梦,当梦醒来,就有人来告诉她,她的丈夫早就在战场上殒命了。
“可怜负弩充前阵,历尽风霜万苦辛;饥寒饱暖无人问,独自眠餐独自行!可曾身体受伤损?是否烽烟屡受惊?细思往事心犹恨...”
戏台上唱着戏,台下阵阵叫好。
松韵轩二楼的包间里,多隆起哄,让柳红描述一下她与曹达华“老相识”之间的情谊。
柳红倒是很大方,说道:“说说就说说,这也没什么。你问我为什么独独让曹捕头可以来我这吃白食,那是你不知道,曹捕头其实是我的大恩人。”
“哪里是什么大恩人。”曹达华在众人的劝酒中已然喝高了。
三十多年,这算是他人生中最高光的时刻了。
柳红一摆手,示意曹达华别打岔。
深吸了一口气,面色微醺的柳红说道:“我娘死的早,我爹身体也不好,我那时候小,家里很穷。大概十几年前吧,我爹突然生了场重病走了,我没有钱葬我爹,所以就到这寿霖城里摆了个摊,卖身葬父。当时是曹大哥给了我银子把我爹葬了,还送给我本钱,让我开了间小茶馆。你们不知道,曹大哥当时做的这些对于我来说意味着什么。后来或许是时来运转吧,我的小茶馆生意越做越大,越来越好,后来还把这松韵轩盘了下来。你说,我能有今天,曹大哥是不是我的恩人,我不收他的钱,该不该?”
桌上几人,没有人说话。
这时,多隆突然笑着开口道:“切~~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给曹兄弟吃白食,就是看上他那身捕快服,他常来这里晃悠,谁还敢打这松韵轩的主意呀?”
“哈,居然被你发现了!”柳红也笑着回道。
众人哈哈大笑起来。
气氛瞬间就给多隆给盘活了。
曹达华那边已然起了鼾声。
柳茹霜站起身来,与众人告别。
“如各位有事到京城来,一定要来寻我一尽地主之谊。”
包间内,宾主尽欢。
楼外马蹄街的戏台上,花旦一记起霸,赢得满堂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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