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那泥巴做的?”
“前几日瞧着还是个土瓶子,这短短时间可就成这般漂亮了?”
沈琳岚听着村民们的话,不由地发笑,解释道:“这做瓷器,瓷泥可是好东西,不是什么烂泥巴。你们能看到这般漂亮的颜色,自然也是少不了瓷石的融合。若是想瞧的更清楚些,那便凑近看看。”
一听这话,众人抵不住好奇都往那瓷瓶上凑近,越看越惊讶,瓶身如玉,白的通透,明亮如镜,却又不会让你一眼看清里面。造型优美,就那么随意摆放那,活像个曼妙身躯的女子在散发魅力。
村民们眼神带着些渴望,一看我我看你,都想上手摸摸,蠢蠢欲动,把手往那布衫上使劲擦擦,却还是觉得自己个俗人会弄脏了那纯洁之物。
沈琳岚看着这场面,竟是觉得有些热泪浸湿了眼眶。瓷器本就是中国古代劳动人民所创造的,是联系中华儿女情感的物脉。即使是在这个文明不深入的小村庄,朴实的农民们却还是能够轻易被这种器物勾起情感。
“沈家丫头,何时竟学会了这巧手艺?”村长眼神满是欣赏。
沈琳岚笑了笑,谦虚道:“都是自己摸索的,村子里今年庄稼灾害的严重,总不能让村民们没饭吃,这才想出来个这主意。”
村长连连赞许点头:“有心了。”
继而又询问那围在瓷瓶周围的村民们:“看也看了,不知道大家还记不记得前几日和沈家丫头的约定,现在有什么想法?”
村民们听完,还是有些犹豫。
沈琳岚心情不免有些低落,脸上那朝气劲儿都少了许多,村长见状,说道:“平心而论,沈家丫头烧的瓷器大家伙可都觉着不错吧。”
“这手艺我们这些俗人瞧着确实是无话可说。”吴老九站出来回答着。
这人算是村子里百家通,哪家要是出点事,那就没有他不知道的,虽说这人嘴是有点碎,不过倒是个热心肠,谁家有事要帮忙,那总是二话不说冲到前头,久而久之,除了村长一把手外,这人说的话在村民心里也算是有些分量。
“那既然都这么说了,人丫头都为咱们村着想,怎么就是不愿意试它一试呢。”村长颇有些劝说的意味。
吴老九眼神又撇了撇那瓷瓶,狠了狠劲说道:“村长都说到这份上了,想必我们大家伙也不是那不守约定的人,今日,我吴老九就擅自做个主,以后就跟着沈家丫头干。”
“我也就把话撂这了,若你们看得起我吴老九,那就当给个面子,我们凭实力好好赌一把,我就不信我们这土岭子村还能一直穷下去!”
村民似是受到了鼓劲,张口应和着:“成,沈家丫头,今日我们就把命算是交给你了。”
“我们这老土帽不会说好听话,就当表个态,以后就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了。”
沈琳岚看着这气势,心脏都跟着微微颤动,向吴老九递了个感激地眼神,压下嗓子里的酸涩道:“大家伙愿意给我机会,那我也给大家伙一个承诺,不管怎么样,最后不能亏了百姓们。”
“以后,我们大家伙同甘苦共患难,争取早日过上好日子。”
沈琳岚一瞬间觉得自己那干劲似乎又回来了,一群人围着席地而坐,她刚想张口说说自己的打算,猛然间被人给拽了起来,力道大的直接给她甩了个踉跄。
沈琳岚心里的气刚要发作,一抬头瞧见竟是沈父,快脱口的话立马收了回去,惊讶问:“阿爹,你怎么这么早就回了?”
沈父眼神带些怒气瞪着她冷哼一声:“跟我回去。”说完便疾步离开。
沈琳岚满是疑惑,不知怎么就惹到了沈父,匆匆忙忙安抚好众人一路小跑着跟在沈父背后。
到了家里,两人一进门,沈父反手就把那门给摔上了,笨重的老木门发出砰的闷声,吓得沈琳岚心里一颤。
“阿爹,你怎么了?”
“跪下!”沈父怒斥。
沈琳岚这才反应过来,原来是自己惹到了阿爹,可仔细想来她也没做什么过分的事,为何要下跪,便站着不动。
沈父瞧见她这倔脾气样,心里的气更是攻的厉害,抄去一旁的扫把就往她背上打。
沈琳岚背上一疼,连忙就躲,沈父却还往她身上招呼,她委屈,大声问道:“阿爹,我做错了什么,你不由分说就让我跪下,眼下竟动手打我,我到底犯了什么错。”
“哼,你犯了什么错你还不知道,女儿家家的,谁准你去蹚村子里那趟浑水了?还带头,你以为你有多大能耐?”沈父嘴上痛骂着,手里还不停,似是非要打到她身上才解气。
沈母听到院子里的动静,连忙出来就看到了这一幕,二话不说冲上去拦着沈父:“老三,你这是做什么,孩子不经打的。”
沈琳岚没想到沈父竟是因为这事生气,可她不明白,带领村子谋出路不该是一件好事,怎么到了沈父这里,竟像是她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恶事一般。
“我没觉得自己做错了,村子里百姓生活艰苦,我想法子帮助大家有什么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