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巽觉得这宝剑本是祖父遗物,又无意中为自己所得,弥足珍贵,哪料想这是一把历史名剑,还有这样一段历史典故在里头,不由心中更加珍视。
当下辞别师父,策马离开钓鱼城,遇到一家蜜饯店时,买了四大包桃片、果脯、好郎君之类的东西,送给杨氏兄弟和蕙兰、芷蓝,表达这段时日的眷顾之情。杨雨亭谦辞不受,蕙兰却痛快接了,和芷蓝一边骑马,一边品尝。
看看路到中途,只听得一阵马铃声响,后面一行四匹骏马赶了上来,为首者骑一匹黑色骏马,四人脸上都蒙了半截面罩,只露出一双充满狠戾的目光,后面两骑却已纵马超到巽儿四人身后,围拢过来,只见为首一个身穿黑色铠甲的纵马近前,说道:“老实受绑,饶了你四人性命,”说着,举起了手中的点钢枪。
叶巽鄙夷地看了一眼面前两人,“鬼鬼祟祟的小人,你是来寻死的吧?”说着抽出了腰间的鸦九剑,寒光闪烁。
杨雨亭见情势不妙,却从马鞍旁包裹里翻出来两根黑油油的管子,两节一合,摘掉了外面皮套,后面的一个骑了桃花马的蒙面人嬉笑出声,“你那枪支设计得不错,不知道手底下行不行,老万,废话少说,擒了他们。”
那人说完就举起了手中的精钢槊,人借马势,瞬息之间,槊如毒龙,直刺杨雨亭胸前,杨雨亭马上侧身,避过槊锋,刹那间手中钢枪一式横扫,正打在那骑桃花马的蒙面人后背上,虽然他穿着了牛皮铠甲,可也口吐鲜血,那匹马受了惊吓,一溜烟地往来路狂奔着离去。
那个老万见初战不利,二话不说,纵马疾驰,照着叶巽一式毒龙出洞,直透叶巽肋下,看到枪到眼前,叶巽一式雄鹰搏兔,剑点枪尖,人已经从马上跃起,看看对方人到近前,两马错镫之际,利剑变式横点,那姓万的蒙面人脖颈鲜血飞溅,向前冲击之势不减,向前冲了三丈多远,才从马上跌下。
此时,对方那个瘦小的蒙面人从腰间掏出火铳,对着近前的芷蓝迅疾开火,眼见枪口冒出蓝烟,叶巽仓促间救援不得,不由肝胆欲裂,直见芷蓝捂着肩膀痛声疾呼,那小子的火铳却是跌落地上,只见一丈之外,却是郑逸骑马疾驰而来,飞出来一块石头,击中那人的手腕,刹那间,火铳失了准头,打在了芷蓝的肩膀上。
“来得迟了,只想着让巽儿历练一下,没想到伤了姑娘,”郑逸面带歉疚,高声喊道,同时手中的石块一挥,把那持火铳的打落马下,然后纵身下马,点中了那人穴道。另一人见势不妙,远远地打马狂奔,一溜烟不见了踪影。
叶巽迅疾赶到芷蓝马前,扶她下了马,见芷蓝面白如纸,峨眉紧蹙,连声痛呼,肩上鲜血直流。郑逸见状,挥手疾点芷蓝肩井等几处肩侧穴位,鲜血慢慢止住出血渐少。看看离家不远,郑逸扶着芷蓝骑马,自己牵马步行赶往温塘村。
进了家里,叶巽抱了芷蓝赶往屋里,郑逸掏出一个瓷瓶,“这是上好的金疮药,先用金针止血止痛,取出伤口里的铁砂,清理伤口涂上金疮药。”蕙兰接过金疮药,和叶巽把芷蓝放在床上安置好。
郑逸提起那个受伤的蒙面人,到杨震川屋里审问,叶巽遵照先生所说,净过手,取出随身的金针,封住了芷蓝肩侧的穴道,又让蕙兰取了剪刀,把芷蓝肩头衣物剪开,露出了洁白的半边身体,芷蓝不由面色酡红,眼睛盯着眼前的英挺俊秀少年,一副窘态。
叶巽却不虑其他,取出尖嘴钳子,只见创口里鲜血淋漓,用纱布蘸了血渍,只见洁白的纱布点点桃花,将粒粒铁砂好大工夫挑出来,又用烧酒清理了伤口,把那瓷瓶的金疮药散洒在创口上,又用纱布包裹肩头伤口,才算处理完毕,让芷蓝躺着安心静养。
郑逸提了受伤的那人问讯,那人只说姓张,其他闭口不言,被杨震川一顿拳脚打得鼻青脸肿口眼歪斜,“放了老子,不然就杀你全家,”那张姓蒙面人依然一脸嚣张跋扈地样子。
眼见他死不悔改,郑逸不由冷笑一声,取出了一个银制匣子,让叶巽取出了九支最长最粗的银针,口中说出来百汇、涌泉、巨阙、凤池等九个穴位,让叶巽刺针要慢,轻拈慢送,叶巽听了,把那人衣服全扒了,只留一条亵裤,那个姓张的家伙有点不知所措,“你们快放了老子,不然张大人早晚把你们扒皮抽筋。”
郑逸冷冷一笑,叶巽按照巨子所言,手持半尺长的银针,按住那人的两脚,银针慢慢刺入,轻拈慢送,那人只觉得两腿渐渐酸麻难当,然后浑身如堕冰窟,浑身抽搐。
然后巽儿又取出一支半尺长银针,按住姓张的额头,把银针在姓张的眼珠前比量片刻,那人只觉得两腿酸麻难当,头皮一阵发麻,巽儿突然闻到一股骚臭的气味,只见那姓张的屎尿全出,整个屋里臭味难当,只气得那杨震川破口大骂姓张的乌龟王八蛋,这屋子今晚是没法住了。
原来那姓张的名叫张光坤,是湖广总督张光思的族弟,现任成都绿营的游击,其他三人都是他带来的部署,和大金川土官良而吉交好,听说了江底大西宝藏的秘密,受了良而吉的蛊惑,准备抓了叶巽,获取宝藏秘密,没有想到叶巽一个无名少年,竟然如此扎手,损兵折将不说,还失手被擒。
郑逸命那张光坤写了自述罪状,然后又做了那良而吉等土人蛊惑绿营官兵图谋大西藏宝书信,然后带人骑马返回书院,押了张光坤,派人押送到钓鱼城军营,交给西南五省巡察使班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