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太医见那托盘中并非金银之物,而是两支百年的川产野生人参,通体黄亮白润,形状细长规整,依稀已有人形,知实属不可多得之物,也不推辞。
然后他就走到潘宝宝近前,说道:“请班图大人相助止住潘公子、让他不要乱动。”
潘宝宝二人眼突口张、状若癫狂,张牙舞爪、吃哈作声,班图悠忽向前,刹那出手数指,点在潘宝宝和潘小驴腋下,眼见的两人慢慢倒下被家人扶持躺下,呼吸渐趋平缓。
黄太医随手拿出一个盒子,取出四支两寸长的银针,刹那间刺入潘宝宝的病人两手腕的神门穴、头部的安神穴,病人沉沉睡去。
黄太医安排仆从将二人放置于静室床榻上,把病人由头到脚上下探看了一番,又伸手翻看上下眼睑,伸出两指探视脉搏,接着撬开病人嘴巴查看舌苔,陷入了良久沉思中。
黄太医稍停片刻又探身下去,在病人腹部摊摸推拿良久,赫然变色,对二人诊视完毕,他长叹了一声,说:“看公子仆人二人病状一般无二,面色见青,色呈衰相,脉象时沉时浮、时强时弱、时亢时滞,时断时续,舌苔黄而厚重,唇色黑赤,病人时而亢奋癫狂、时而气息微弱,二人都正处壮年,病发突然呀!请速用清水煮鸡蛋两颗,煮到八成熟急速端过来”。
一炷香工夫,管家婆子端了两个热气腾腾的鸡蛋上来,黄太医将热鸡蛋放在清凉水里放了片刻,捞取上来,剥掉外壳后将两个鸡蛋上各插入一根半寸长的细小银针,然后放入二病人口中。
过了一炷香工夫,黄太医吩咐仆从将二人口撬开,取出来鸡蛋掰开详细端详,只见鸡蛋蛋白早已经浑体漆黑,黄太医不由变色:“二人中了七色金蚕蛊毒了”
潘越和班图等人就在川藏滇贵等地行走,如何不晓得蛊毒的厉害,江湖人士无不闻之色变,潘越夫人听了众人的议论,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诸位大人,据卑职所知:行走川藏滇贵苗疆,最恐怖、最神秘的,就是蛊毒了。据黄帝内经内篇所载,滇贵川缅一带,每年端阳日,将毒蛇、鳝鱼、蜈蚣、青蛙、蝎子、蚯蚓、蜘蛛、螳螂、大绿毛虫等一百二十种毒虫集中在同一器皿之中,任其互相袭击吞食,最后存活下来的就是蛊,即毒虫之王。
历朝官府都对制造蛊毒行为严厉刑律禁止,我大清也严律禁止,违者死罪。因为中蛊毒后,历尽折磨,死状特别恐怖,痛不欲生。放蛊人十分诡秘,在江湖上,闻者无不色变,见者唯恐避之不及。”黄太医解释道。
“一般蛊虫,可使用汤剂、针砭之术解救,但看此二人,所中的乃蛊毒中奇蛊,制作之难,难于上青天,”黄太医道。
“首先如前面方法,培育出毒虫之王十二只以上,然后用毒蛇、鳝鱼、蜈蚣、青蛙、蝎子、蚯蚓、蜘蛛等毒虫分别喂养至来年的端阳节,毒王更大更毒,在放置于三尺高的小口坛子中,不放食水,任毒虫之王相互攻击咬杀,直至剩下最后一只毒王中的胜者,毒王之王,秘密成蛊,这是无解的七色金蚕蛊”,黄太医继续道。
众人色变,潘越俯身向黄太医下跪,不由泪流满面:“大人,都说你华佗再世,可以生死人,肉白骨,你若无法,让卑职何以再活!卑职愿以阖家财产性命做押,但求太医大人指点明路。”
“潘大人切莫如此,治病救人为医者本分,义不容辞,但是卑职所学,也只能用汤剂和针砭之术暂时压制此毒,要想解七色金蚕蛊,必要找到蛊主本人方可彻底解毒”。
黄太医接着拿起房里的纸笔,提笔写下了两纸药方,一方为内服汤剂,一方为消杀外敷之用。“卑职尽力了,老夫仅能保他们的十五日性命,十五日后,找不到蛊主解毒,七色金蚕蛊虫啃噬五脏,孵化出幼蛊,大力神仙也无能为力了”。
班图等一众骇然色变,潘越脸色铁青,对着管家说道:“少爷和这个奴才昨日才放他出门,昨日去了哪里?何人跟随?曾经食用何物?见了哪些人等?速速查清,限你辰时来报,诸位大人,如此办理可还妥当?”班图等人点头,安排完毕,天已熹微。
班图等人被安排了客房暂时休息,管家安排数名家丁询问相关亲随人等,潘越面带疲惫、忧心忡忡地来到了潘衙内的房中,吩咐照看的丫头,“这两个奴才醒了,速来回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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