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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回 樱桃私放花逢春 冯青夜会

柳春来叫文书写了案情,念与双方听,双方无异议,皆在文书上签字画押。即发海捕文书,写了花逢春年甲、贯址、形貌,到处张缉。教衙役将沈樱桃押入狱中,其余人等疏放听候。农夫一伙人自将老母尸身抬回,做孝安葬,不在话下。

入夜,柳春来换了寻常衣袍,一个人潜入大牢里,来看樱桃。柳春来将小牢子遣走,上前道:“沈将军受苦了。你莫要着急,容我想法子,放你出去!”樱桃却笑嘻嘻道:“我自来领罪,柳大人依律判了便是。”柳春来道:“沈将军乃是助我平定越王山之功臣也,与我有恩,我怎敢判你!”肚中却道:“你这小丫头,恁地不知死活!”

出了大牢,一个人偷偷来到武胜军,入得将军府,来见韩世忠。一个军士引柳春来入去,施礼,坐下。韩世忠道:“府尹大人夤夜来访,所为何事?”柳春来道:“韩将军,下官夤夜前来,专程前来听候韩将军吩咐。沈将军一案,下官不知该作何判决,望韩将军赐教。”韩世忠却正色道:“府尹大人客气。沈将军一案,依律判了便是,本将军并无干预。”便不多言语。柳春来尴尬不已,退了出来。

柳春来怏怏而回。韩世忠教依律判,他柳春来怎敢!回到府衙,只见府衙门前停了轿辇,不知是何人来访?入得府来,便问衙役:“何人来访?”衙役道:“是皇宫里来了人。”柳春来惊道:“此事怎传入了宫中?宫中来人,可不是甚么好事!”又道:“来了甚么人?”衙役道:“来了一个女官,自称韦嬷嬷的。”柳春来道:“人在何处?”衙役道:“人在大堂里候着。”柳春来入了大堂来,见有一女官,端坐在阶下。女官话不多,只言太后叫传柳春来入宫。

此事怎传入宫中?原来,见樱桃被送去见官,诸将皆阻拦不得,冯青便悄悄溜出军营,来到皇宫前。冯青上前,与门前禁军打话道:“我乃武胜军参将冯青,欲入宫见太后,烦请通报入内。只言:沈樱桃将军犯事,被押入了杭州府衙。”等候多时,只见一个老宫女,自称韦嬷嬷的,来引冯青入宫。

入延福宫来,只见孟太后坐阶上,冯青慌忙跪在阶下。孟太后问道:“沈将军犯了何事?”冯青道:“今日,我几个在校场练武,花逢春将军一时兴起,欲射校场侧边一只麻雀,不料箭枝穿透麻雀飞出校场,误杀了农夫老母。沈将军情急,私自放走了花逢春。韩将军大怒,已令沈将军去杭州府衙领罪。”孟太后惊道:“樱桃那丫头,恁地这般大胆,竟做下犯律之事!”冯青道:“今沈将军身陷囹圄,求太后见怜,周全则个。”孟太后道:“冯将军且先回,容我仔细斟酌。”入夜,孟太后遣韦嬷嬷来府衙,将杭州府尹传入宫来。

柳春来随了韦嬷嬷,入到皇宫内,来见孟太后。柳春来初次觐见太后,伏在阶下,战战兢兢,磕磕巴巴,说了多时,方才将案情禀明。孟太后道:“判了么?”柳春来慌忙道:“未得太后旨意,下官怎敢胡乱判案!”孟太后道:“若依律,此案当作何判?”柳春来道:“依律当判:脊杖二十,面颊刺字,肩上扛枷,流放充军。”孟太后略作沉吟,说道:“你依律判了罢。只是,莫要伤了小丫头,死者家人须得好生安抚。”柳春来领了旨,唯唯诺诺,连连叩头,退出了宫外。回府衙路上,柳春来暗道:“太后将沈将军唤作小丫头,分明与沈将军相熟,要保沈将军,却说甚么依律判!”

有了太后旨意,柳春来却犯了难。何难?太后教依律判,却又吩咐不得伤了沈将军。然脊杖、刺字皆伤人之事,怎办得不伤人!回到府衙,入了三堂,正待歇下。却见衙役来拍门,报道:“大人,府衙前来了个人,自称武胜军冯青将军的,要见大人。那人说,他与大人是旧识。”柳春来苦笑道:“今夜事忒多!甚么旧识,他是索命鬼,索我命来也!也罢,是人不用躲,是鬼躲不过。且唤他入来,好教他说与韩世忠知,太后已有旨意。”

冯青随衙役入了三堂,上前施礼道:“柳大人,别来无恙?末将夤夜前来,叨扰了!”柳春来却道:“冯将军,你害苦我也!”冯青奇道:“我怎害苦了你?”柳春来道:“正是随你这伙人,灭了越王山,却被皇上调来了杭州,却是苦也!”冯青笑道:“怎怪我,是你求花、沈二将军打的越王山!再且,来杭州怎苦也?”柳春来不答,只教冯青坐下,唤衙役上茶。

柳春来在冯青旁边坐下,道:“冯将军夤夜入府来,不知韩将军有何吩咐?”冯青笑道:“末将入府,乃是我私自前来,韩将军未知也。此番前来,只是探访,无他也。我见柳大人愁眉不展,不知何事作难?”柳春来暗道:“这厮忒滑溜。夤夜前来,分明有事求我,却说我有难事!”便笑道:“沈将军一案,太后已有旨意。我又有何难事?”冯青道:“既无难事,末将告辞,叨扰了!”起身便走。

柳春来慌忙拦住,叹道:“冯将军且坐。诶,都说京官难当,我来前便知。果不其然,昨日刚到任,今日便有沈将军一案,叫下官怎么判!”冯青笑道:“太后不是有吩咐了么?”柳春来道:“太后叫依律判了,却不许伤了沈将军。然脊杖、刺字皆伤人之事,怎办得不伤人!下官实在不知怎办,求冯将军教我则个!”冯青道:“我乃行伍之人、粗鄙之徒,怎知官府事?大人怎来问我!此事易也,问衙役、文笔匠便知。大人作难之事,于衙役、文笔匠只是小事一桩。”柳春来暗道:“这厮忒贼,只说此事易也,却不明说怎办,指了头路,倒叫我问衙役、文笔匠!”便道:“你好歹做过都头,怎不知官府事?只是不肯教我罢了!也罢,我自费神,问衙役、文笔匠便是。”柳春来着急便要唤衙役、文笔匠来。

冯青却道:“此事不急,明日你慢慢问便是。实不相瞒:末将此来,实是有事要求柳大人也!”柳春来暗道:“我就知你有事!”便道:“何事?”冯青道:“前番花将军刺配丰州,却遭歹人加害,若不得沈将军出手,恐被害了性命。今番我欲亲送沈将军至流放地,不知大人肯否?”柳春来笑道:“只这等事?好说。冯将军要送便送,倒省了防送公人之劳,我怎不肯!”两个人说了些闲话。末了,冯青别过柳春来,一个人自回军营。

究竟柳春来作何判决,樱桃刺配去了何处,又遇见何等奇事?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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