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她走远，方寒看向了依旧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方尘仙。

“尘仙，你怎么不坐？”

扑通！

方尘仙直接跪在地上。

“老祖，尘仙一而再的违背祖训，打扰您清修，罪该万死！”

“请老祖务必责罚，不然尘仙心中难安。”

他垂下头去，言辞郑重。

方寒伸手在石桌上，扫扶了一下。

“恩，按照规矩来说，你确实该罚。”

“既然这样，你自废双目吧。”

他语气淡淡的。

“谢老祖恩典！”

方尘仙二话不说，法力在双眼处运转。

下一刻，沉闷的爆裂声。

从他眼眶中响起。

一双眸子，已经爆碎了。

连个眼中，出现了两个黑洞洞的大窟窿。

生生自爆双目，饶是他意志坚定似钢铁，也忍不住身躯抖动了几下。

方寒却没什么触动。

“好了，罚也罚了，你过来坐吧。”

他一招手。

方尘仙虽然双目爆碎了，但是元神无碍。

元神扫视万物，比双眼要好用的多。

所以，在他看来，仅仅是爆碎一双眼睛。

基本上影响不是特别大。

老祖实在是太仁慈了。

“是，老祖。”

他上前几步，走到方寒身边，坐了下来。

“爆碎双目的感觉如何？”

方寒随意问道。

方尘仙定了一下，没想到老祖会问自己这个问题。

想了一下，老老实实的回答。

“很痛，痛彻心扉。”

方寒站起身来，拍了拍他的肩膀。

“那你觉得，失去眼睛之后，看这个世界，感觉如何。”

方尘仙愣了。

这次，足足过了半晌。

他才开口。

“我觉得，很清晰，从来没有这么清晰过。”

方寒笑了。

“这回，知道你为什么一直无法踏入道境二十四重天，窥视未来的境界了吧。”

“你的眼睛，连现在都看不清，又如何能看清未来呢？”

方寒的声音，如同道道天音，直传进他的心灵深处。

久久缠绕在他心灵中的迷障，竟然逐渐淡去。

虽然没有了眼睛，但是，却比有眼时，更清楚的认识了世界，天地，宇宙，过去，现在，未来。

嗡！

一道轻不可闻的声音，从他身体中传出去。

他终于踏破了久久不能渡过的门槛。

进入了全新的境界！

“谢老祖以无上灌顶大法点拨孩儿。”

他心中狂喜！

起身就要跪下。

“行了行了，别跪了，我看着都累。”

方寒手掌一翻，两团银色光芒，如同两团明月，出现在他手上。

“你儿的重瞳，现在给你装上吧。”

......